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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碌笑着面对她,转过身的时候沉了沉脸色,徒弟们从两侧走廊里搬了几张椅子出来,薛碌和其他师傅坐在主屋门前,刚刚还在前院颇为活泼的徒弟们大气不敢出的在后头站了几排。前头师父是黑袍子,后头徒弟是白褂子,一副办丧事的苦大仇深脸。

  整个场子空出来,教刀法的师父拎着一把宽刃的大刀走出来,挽起袖子,将马褂下摆掖在腰侧,两脚分开站定。整个比武的气氛却因为江水眠一人变得有些可笑。

  她要了一把凳子,将手套摘下来,连同手包一起放在凳子上。倒也不摘帽子,只是弯腰将裙摆往上卷了两圈,露出套着针织袜的膝盖。她的打扮根本活动不开,步子都迈不了太大,站姿也娉娉婷婷的,不像是武人的样子。

  几个徒弟扛着兵器架子出来,上头枪剑刀钩,常用的都有。她挑了一把最烂大街的华北砍刀,国外也叫它中国大砍刀,中国刀。

  刀是弯的,刀面越到刀尖处越宽,铁的刀身,质量一般,大概就是那种上战场也用、帮派斗争也用的初始武器。这把因为比武用,所以也没开刃。刀柄处缠了布条,常有人用所有磨得光滑发亮,她一只手握着刀柄,刀柄在她环握的手里躺着,拧了拧手腕,刀面乱晃。

  周围人几乎觉得她一双手握不住这把刀似的。

  她倒也不真的握紧,而是松松的让刀柄在手掌里活动着,拧着手腕顺力挥了几下,道:“行,那我就用这个吧。”

  对面教刀法的师父脸色很难看。就算是不懂事儿的上来比武,好歹也要有个武人做派,江水眠的打扮做派都给人感觉太奚落人了。奚落比武,奚落刀法,也奚落武林。

  他气得面色发青,却并不知道江水眠就是故意的。

  几年前她来比武的时候,什么阵仗都做好了,说话做事恭恭敬敬的,把自己当成武行中的一员,生怕给宋良阁惹了麻烦,最后却是那么个结果。今儿她偏要横,偏要让所有人面上都难受。

  对方是一把双手大刀,刀面极宽,显得很重,怕是劈下去能把江水眠连人带刀给斩成两节。可江水眠对付力气大兵器重的敌人很有经验了。

  她的衣服不便移动,她也没打算动,两手捏住砍刀,等着那刀法师父先上前来。

  对方横起刀面,布鞋迈出几步去,一把宽刀耍的这样轻巧,朝江水眠脖子锯来。

  果然,她不给人家面子,人家也不会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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