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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叫丢人,低头捂住了脸。
与此同时也不忘在长褂下紧紧夹着腿。
学生们小心翼翼道:“……先生?”
迟林摆了摆手:“你们自己观察吧。别管我,我受了情伤……”
走出了校门,江水眠把徐朝雨送上了车,却关上了车门,对着摇下的车窗道:“姐姐先回去吧,我还要出去办点事。估计稍晚一些才能到家。嗯……如果卢嵇问起来,就与他说,我去办事了,他知道的。”
车开走了,她拿着手包,在学校门口招了一辆人力车,往三条街开外的老城区赶去。
以前武人少有派系的名号,多是出单个的名人,毕竟数来论来大概都是一家子远近师兄弟。后来为了开班招学生,自然要彼此区分开来,才整出诸多神仙修道似的名号来。
中华武士会的场馆在天津河北公园附近,周围也是武馆最多的地方。但就像是最厉害的风筝手艺人不肯开店在风筝一条街,百年传承老手艺的名厨不会活在庙门小吃街,稍微爱耍点排场体面的武人,也不愿紧邻中华武士会。在那些各种每日三小时五月一套课的武馆后头的街巷里,住着不少武人。
1919年天津博物馆成立展览大会,三百多名武人曾来天津表演,那是武林的一次万花齐放的辉煌,自那之后不少武人也都落脚在了包容又充满机会的天津。
听说今年年末本来定在北京的万国赛武会,因为中华武士会副会长夏恒的多番活络,改在了天津。
本来就是如同武馆商业街一样的天津在今年更加热闹起来。
江水眠坐着黄包车,一路颠进了街巷里。非租界的老城区也有不少高门大院,她给了车钱停下来,穿过早上起来推着独轮车到巷口去打水的居民,登上灰色的石阶,走进了一扇打开的暗红色木门,进入了一处门面低调的大院。
江水眠带着银扣的缎面低跟鞋,细细的鞋跟踏在石板上,走进院子里。
院内人不少,好歹有三四十个男人正在穿着无袖的薄衫子练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这才瞧见影壁边站着个穿美式洋裙的年轻女人。上衣和裙子并不是连身的,裙子的荷叶边到小腿中段,露出黑色的针织袜来。腰上是宽宽的酒红色银圆扣腰带,勒出了窄腰,也显得对方更加娇小。
带着蕾丝边手套,拿着时髦的手包,头发倒是没有烫出阔太太的样子,编了发髻藏在窄沿圆帽下头。黑色毛毡圆帽上别着一个铃兰形状的宝石针扣。
无处不显示,这是一位家境极其优越的年轻小姐。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开口敢问,有个小子平时就是在徒弟里爱出风头的那个,清一清嗓子,刚要开口,她先说话了:“听说你们师父从外地回来了?在么?我找他有事儿。”
有人接口道:“哪个师父?”
江水眠:“薛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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