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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自娱自乐的老夫妻。
1919年的6月,他美滋滋的想着,连以后生几个孩子,七十岁大寿的时候俩人怎么牵着手私奔去昆明都想琢磨好了。到了天津,当天召开公民大会,第二天就爆发了天津工人学生运动。
天底下有两个地方乱起来最让上头心慌。
一个是皇城根下的北京。那里和气惯了,老百姓无所谓惯了,爆发一次“六三”运动,就吓得北京政府抓了八百余名学生。
二就是天津。天津几乎是北方所有政商军大佬休闲娱乐养老养小老婆的地方。英租一条街跑过去,就相当于在北洋政府的十几个当权者眼前溜了个弯。工人运动天津的诸位大佬们相当怕,六月十日运动当天,徐世昌就罢免了曹陆章三人。也有一些小范围的镇压,只是逮捕和伤亡人数远不能与六三事件相比,报纸上都甚少提及。
然而迟林的一个朋友,就在□□时被行驶的军车所压死了。
不是别人,正是报社的老朱。
迟林着急忙慌的和其他朋友讨公道,办葬礼。外头徐世昌下了台他都没时间多想。只是当头七都过了,学生恢复上课,工人停止罢工,迟林在天津安顿了一阵,才忽然想起来。老朱是唯一一个见过轻尘君的人。老朱不在了,他也不可能再找到轻尘君了。
他想尽了办法,后来才打探到以前老朱去给那位轻尘君送信,去的是英租的某某街。他在报社周边等了将近一个多月也没等到轻尘给报社发信,便去那条街上打算挨家挨户敲门问。
只是没问到姜家。
因姜家当时已经败落,死了好多人欠了一屁股债还被徐老视为眼中钉,他们正把那房子挂着售卖的招牌,搬到老街巷去住了。
越没找到他就越惦记。后来因为在燕京缺课许久,他几次被勒令回校,迟林想着回了燕京也要被那死了宝贝鱼的副校长穿小鞋,还不如留在天津的大学圈内。那轻尘君肯定是天津的教员、学生——最起码也是个文人,只要在天津混,早晚有一天能看见她的文章。
以前迟林对女人还不如对对照组果蝇感兴趣。轻尘君一下子激发了他对于所谓婚姻的无限想象力。
迟林越酝酿越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真爱,这是灵魂相知的火花!他和轻尘君只要一见面,肯定都能在对方眼里看见天雷勾地火——
他们就是驴肉配火烧,羊肉配孜然!
再加上当时刚刚开校的南开大学正在四处挖教员,给的工资够迟林每天买点高价洋酒喝了,他见钱眼开,立刻决定留在天津。
本想着,最多三五个月,就能找到轻尘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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