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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嵇像个五十岁才得了个闺女的老父亲一样,强调:“快回去。”
江水眠很有法子,她道:“我想听故事。”
卢嵇条件反射的想要继续严肃下去,道:“一本伊索寓言都给你读烂了,你又再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有什么故事讲给你听。”
江水眠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你的——”她在张开嘴前道。
“事情。”她男孩子气的打出这个哈欠,两个字把张开的嘴填的满满的,含混道。
卢嵇发现自己很容易就神经兮兮的失去了自己的风趣:“我哪有那么多故事可以讲。你看你都困了,还不回去。”
江水眠倚着桌子,卢嵇觉得身后那机枪枪筒,在她手边,像夕阳下游轮的栏杆。
江水眠:“五爷不送我回去么?”
卢嵇瞪眼:“这么近的路,下去过个走廊就到了,还能有黄鼠狼放屁崩到你么?”
江水眠被他的形容恶心的吐了吐舌头,又微微扁嘴:“所以说,你比不上师父。”
这话一下子扎心了。
卢嵇噎了噎。
江水眠:“师父早就说要送我来,我不想来。你对我态度总这样。”
卢嵇心里难受了:“……我对你不好么?”
江水眠偏过脸去:“不是不好。不像一家人。”
卢嵇:“……”他心怀鬼胎,自然不敢太好。
江水眠说完了,似乎有点不高兴,转身就走了。
卢嵇忽然感觉,自己总算能窥得这位年轻女士片缕的真实面貌。那个不那么小心翼翼,不那么胆战心惊,规规矩矩的江水眠。
就像那个初见时候,端着□□,一枪崩掉了人贩子的小女孩一样的她。
她冒出了这点孩子气,大步走出去,甚至不轻的一下子关上了隔间的门。
这点轻重的掌握,都让卢嵇觉得恰到好处。太轻了好像声音不够表示她那一点不快,太重了又有吵架挑衅的嫌疑。
卢嵇感觉她走过了地方留下了可以看得见颜色的气体——像臭鼬——卢嵇觉得这个形容太贱,但至少强烈的程度上差不多。
他一下子像条狗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拉开门,追着带颜色的气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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