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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说着将奶奶留给他的一件物什当作信物给了白露,并留下部分钱财给她,然后与白露对好口令,便消失在夜色茫茫的雨雾中。

利用三个月的时间,墩子重新造好自己的新身份,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西郊茶肆与白露接头。白露则按照他的交代,把墩子留给他的财物留在家里,并给家中留下一封书信,说明事情原委。信中表示他们在外安顿之后,就接父母前去共享天伦之乐,并让父母将她与人私奔的消息散播出去。

白露在家是长女,下面还有个不足十岁的弟弟,爷爷奶奶年迈,娘是个没有见识的乡野妇人,爹爹读了几年私塾,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却得了些清高的毛病。不能文也不能武,早就指着靠白露嫁个好人家,好把儿子拉扯大。如今白露留书而去,他一时慌了神,复见白露给他留了些钱财心才稍稍安稳一些。

白母没有主见,白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还想着女儿供养他们,于是白父照着女儿的留书意思,将自己女儿与人私奔的信息散了出去。

过了两年,白露与墩子在防川县凭着墩子的能力开了一家药铺,站稳脚跟,就找了个时机将白家一家人迁出了白水村。为了防止别人一下子查到他们,墩子先是将他们迁到和静县城,然后才搬去防川县。

在防川县,墩子凭着他的采药技能和药物调制的技能,药铺越做越大,日子过得越发红火。一家人渐渐忘了十七年前那桩案子,只有墩子在夜深人静时,常常会以为昔日组织的人找了来,一家人倒在胡人的弯刀之下。但他看着笑逐颜开的一家人,也舍不得如今富足的生活,更没有勇气向大成朝廷投降,日子就一直这么赖着过了。直到今日楚霄云找上门来。

听了墩子的叙述,楚霄云道:“如此说来,白水村后山上那具枯骨,是你毒杀的线人,而以你的名义下葬的那具尸骨,是与线人同来之人?那他们是如何交换身份的?”

墩子摇了摇头:“这个犯民就不得而知了,那时犯民已经逃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

楚霄云想起此案干系重大,虽然大家都是同僚,那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他不准备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墩子,你涉嫌十七年前白水村杀人一案,如今所有你的证词,其中也还有诸多细节需待查证,你且随我会和静县衙接受调查。”

随后对与他同来的防川县捕头抱拳道:“嫌犯我先带走了,今日多谢张捕头和各位兄弟。”

防川县捕头不干了:“这人在我防川县被捕,怎么能你们带走呢?”

楚霄云道:“人是在防川县被抓不假,但这案子发生在和静县。犯人留给你们,你们也审理不了啊。”

说着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在张捕头手中:“因韦大人还等着我带案犯回县衙,麻烦张捕头帮我招待一下兄弟们。”

张捕头将银子推了回来:“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霄云道:“这个自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心意。如果张兄不放心,能否麻烦你与贵县县令知会一声?当然,我也会与韦大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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