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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候了多久,日头都斜了,宫妃的食盒都送来好几回了,御书房中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
太傅毕知行最先出来,身后跟着六部的大臣,一个个皆是面如土色。
总管朱焕英也出来了,看见严辞镜候在门外赶紧小跑过来,挤挤眼睛,努努嘴,做出嘴型:快走吧。
皇上正气头上,严辞镜来得不是时候。
严辞镜谢过朱焕英,转身离开。
“严卿来了?进来吧!”
朱焕英一听,尴尬一笑,请严辞镜进去,“不巧,万岁爷看见您了,您请。”
一码归一码,皇上气得头发昏的同时,也记起召严辞镜进宫的原因,允了他要回江陵的请求。
看着严辞镜不苟言笑的脸,喻岘的气性稳了下来,随即又想到去年江陵大涝。去年大涝,今年大旱,坏事成双,喻岘脸色越发难看,草草说了几句就让严辞镜走了。
谁知严辞镜还没来得急感叹事情顺利,就被冲进来的朱焕英撞了一下。
朱焕英摔倒在地,一张老脸跌碎都顾不得了,天塌了似的,尖着嗓子大喊:“皇上!皇陵来报,隐太子的陵墓被盗啦!”
喻岘一听,有如当头砸下一座大山,他跌坐在皇椅上,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皇上还未缓过神,朱焕英匍匐着不敢乱动,唯有门边的严辞镜看清了天际边黑云滚滚的狂乱之景。
疾风骤雨不期而至,不知等待已久的旱地百姓是否开始欢欣鼓舞了,可御书房中众人可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皇陵乃皇脉所在,灵柩安放尚且要钦天监一商再商,保的就是福泽绵延,如今竟然丢失了隐太子的骸骨?
且不论皇上对这位早逝的兄长态度如何,事情一败露,就是将他皇家威仪置于脚下一碾再碾,大殷近年来灾祸频发,如今皇陵又失窃,于皇上而言,是要遭天谴的天大祸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喻岘指着跪在地上的魏成,忘了什么叔侄情分,怒目而视:“是你主管祭祀一事,你说!皇陵为什么会失窃!”
当初便是魏成一力拿下春祭一事,到了如今这番情形,他还想着择出自己。
“皇上息怒,皇陵祭祀只在外围大殿,无人敢进内殿叨扰先人安眠,臣、臣也不知为何会发生此事!”
“你不知?”喻岘大怒,“皇陵由禁军把守岂会失守?定是你看管不严才犯下这滔天的祸事!”
从没听说哪朝哪代会发生皇陵被盗的丑事,若是宣扬出去,他喻岘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盛怒之下,他一心想捉出一个人要他担下这灭祖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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