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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拽了拽语方知的衣袖:“你、你可有消息?京中来的赈灾大臣,到什么地方了?”
唐霜悄悄摇了摇头,出去了,留语方知安抚着严辞镜躺下。
“很快,到了我会来告诉你,别担心,先躺下休息。”
随后,语方知也关门出来了,唐霜正在院中等他,面色凝重,语方知走过去,阴沉着脸。
“唐大夫,我见严大人不似城中的病患,并没有常见的急症,意识也清醒,而且你也说有痊愈的病人……”
“少东家,”唐霜知他是救人心切,但也不得不打断他,“一旦染病,发热、骨痛、呕血必会依次出现,最后出现的黑斑是必死之兆,原则上,只要身上还没出现黑斑,那便有可能痊愈。”
语方知高悬的心放下一半:“严大人只出现了发热之症,那便是能救。”
唐霜很少见少东家为另一个人这么焦急,她不想浇灭他的希望,但不得不说:“严大人伤处在手臂,伤他的人已经病入膏肓,说是浑身剧毒都不为过……”
唐霜不想再看少东家失望的神情,偏过脸:“至于你说的只有发热之症……只要确认染病,那么骨痛和呕血是必然。”
语方知还是不信:“不,我确定他并没有——”
“要么是他不说,要么是他在忍。”
“忍?”语方知怀疑道,“怎么可能?我没见过么?医馆中到处都是骨痛难忍得到处打滚的病人,严辞镜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忍那么久?”
“咳咳——”
房中隐隐传来咳嗽声,语方知和唐霜同时冲进去。
“快!快扶他躺好!”唐霜冲到床边抓着晕在床边的严辞镜,转头看见语方知仍然站在门边,脸上满是惊慌和无措。
语方知难以置信地看着床边的瓷盆,里面装满了黑血和刚呕出来的稀粥,严辞镜呕完便晕了,垂下一只苍白的手。
语方知手忙脚乱扶严辞镜躺下,抖开被褥的时候有片刻怔忪,他终于看见了藏在被褥中的血迹,红得发黑,灼烫了他的眼眶。
唐霜也看见了,伸手将那片带血的被褥折起来,眼不见为净。
语方知小心翼翼地擦掉严辞镜唇边的黑血,自言自语:“为什么他要忍呢?”
唐霜也不知道,无声地替严辞镜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其实他的状态并不好,眼下乌黑,双眼凹陷,嘴唇干裂,脆弱得像一张纸,语方知早就该发现的,但他刻意忽略了,以为只要严辞镜能说能动,就不算太糟糕。
可他充满侥幸的以为,在严辞镜缓缓流逝的生命中,到底算什么?
语方知握住了那双没有生气的手:“我不想你离开。”
五指穿插进严辞镜的指缝中,语方知吸了吸鼻子:“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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