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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语方知要硬闯,围村的官兵见势不对拔剑阻拦,被岳钧山喝退。
岳钧山知道这语家大少爷在抗洪时出力不少,不好跟他硬来,耐心解释道:“严大人有可能已经染了疫病,在大夫还没来之前,只能先委屈严大人……”
“大夫还没发话,你凭什么不让他出来!”
“语方知。”
严辞镜算是用尽了仅存的一点力气,喊住了怒气冲冲的语方知。
他心想原来语方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不然怎么他一开口,语方知就镇静下来了。
“我没事,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严辞镜缓缓地蹲下身,在地上坐下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了他不少力气,脸色愈发难看。
语方知显然是慌了,摇着篱笆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严辞镜把手拢进宽袖中,“只是昨夜一夜没睡,现在有些累了。”
严辞镜一字一句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得一清二楚。”
语方知点点头:“你说。”
严辞镜又看了一眼岳钧山:“岳副将军,你也好好听着。”
“末将明白。”
严辞镜道:“斧头村死伤最多,尸体没地方埋,不是抛进河里,就是……,”严辞镜继续说,“尸体扔进河里污染河道,脏水又进了村民的嘴里,我怀疑疫病就是这样发生的。”
语方知也说:“城中已经发现了病例,病患都是从斧头村出来的,城中大夫已经在全力救治了。”
严辞镜点点头:“立即命人往京中去信,太医署旧档丰富,一定能找到相似的病例对症下药,我刚才听岳副将军说,城中唐霜唐大夫师从医圣,那便拜托她主持施救防疫一事,府衙由罗大人代我主事,岳副将军,你替我转告何将军,城中突发瘟疫,必定人心惶惶,必要时刻需用武力镇压,控制大局。”
岳钧山郑重点头。
语方知问:“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严辞镜笑:“你?你是也城中的百姓,只要我为官一日,必会护你周全,你不需要做什么,注意防疫便是。”
这是严辞镜第一次这般毫不顾忌地在语方知面前笑,但是他开心不起来,舌头像是被人拔了,舌根连着脏器,胸口一阵阵抽疼。
他有些心慌:“我见过的病患,皆瘫软无力,严大人能说能笑,肯定是无碍,为什么不出来?”
严辞镜慢慢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抓痕,见语方知看得发怔,严辞镜失笑:“只是看上去可怖,其实不全是我的血,不小心被染病的村民抓伤了,可能没事,也不一定,还是先待在村子里为好。”
语方知早就注意到衣袖上的血迹,但看到衣袖下的伤口,才真的觉得触目惊心。
严辞镜已经交代完了,有些累了,很困,很想把眼睛闭上,但若是现在就倒下,会让人担心,他只好尽力站起来装作没有大事的样子,其实他眼前的人和物已经重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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