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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等人朝敖夜行了一礼,然后或推或拉,带着灵柩悄悄顺着计划中的路线顺利地出了宫。他们走后没一会儿,便有一队侍卫运来一具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灵柩,摆放在栖凤宫主殿的灵堂内。
待孟天河等人护送灵柩一出宫城,便突然多了数队与他们装扮相同的队伍。他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开皇城,接着出了京城,没两天便消失在大道上,再不见踪迹。
唯有孟天河一行坚定地往北走,带着东秦先帝先后的灵柩与因不惹人注目而早早就送出宫的婉言灵柩一道去往他们思念多时的北境。
叶落归根,方能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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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上只缀着零星几颗星子,唯有一弯明月低垂,在摘星楼前的长梯上洒下一片惨淡的月光。
敖夜一手提着宫灯,一手牵着佘宴白沿着摘星楼的长梯往上。待登上顶楼,低头看去,下方一片漆黑,只偶尔月光照到,他才能依稀看见一队人影在远离这似海深宫。
然而唯有依据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他才能猜出哪一队才是他的阿爹阿娘。
许久,敖夜收回视线,转身为身旁的人调整了一下披风,怅然道,“送走了爹娘,我这心里陡然一空,不过还好有你在我身旁,否则我定像敖珉那样痛哭一场。”
“哭一场将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未尝不好,你若想哭,便哭吧。”佘宴白往一旁的长凳上一坐,笑道,“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你堂堂一个帝王竟躲起来偷偷哭鼻子。”
敖夜失笑,满心惆怅皆随风散去,“我不哭,这明明是件喜事,他们终于得偿所愿了,我该笑的。”
话是这么说,他眼底却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光,模糊了眼底的情绪。
敖夜把宫灯放在佘宴白脚边,单膝着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腹部,闷声唤道,“阿白。”
“嗯。”
佘宴白应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敖夜的头,另一只手撩开眼前被风吹起的乱发。
“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敖夜鼓起勇气问道,“若你愿意,我便命礼部将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一道举行,只是时间匆忙,需一切从简,所以你……愿意吗?”
佘宴白沉默了,这一回不是不想回答他,而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是放纵自己许敖夜这个凡人百年,还是断然拒绝及时抽身?
敖夜抬起头,执着地望着佘宴白,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他不是在给佘宴白名分,而是在请求佘宴白给他一个名分,也是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如此他才能彻底安心。
“我……”
手无意识抚上腹部,小崽子轻轻地撞了一下他的手心。佘宴白眼神闪动,心里的天平渐渐向敖夜倾斜。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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