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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东西可能与害了先帝的也是同一样。便是当年待她如同亲女的叶将军中箭后血流不止,也甚是可疑。明明老姜头给叶将军用上了天下最好的金疮药,也止不住那流个不停的血,就连吊命的药吃下也不管用。
敖夜神情微冷,捏了捏佘宴白的手心,示意他发问。
昨夜福安送茶时的异样,他不是没有发觉,即便那茶他最后拿到手里也不会喝下。只是,他没想到柳氏突然发疯,竟敢同时谋害他们母子。
“娘娘是如何出事的?”佘宴白垂下眼帘,继续传达着敖夜想说的话。
他用神识看到了木匣里的东西,除了一沓子口供,还有一个空荡荡的瓷瓶与半枚药丸。那药丸并非毒物,乃是上界是最普通不过的一种丹药,有疏通经络、活血化瘀之效,然而对于没有修为基础的凡人来说却是要命的东西,里头蕴藏的药力与灵力非人所能承受。
本来凡人误食此药,应当会缓慢致死。然而叶修筠的身体太差,纵使曾服用过佘宴白所送的丹药以温养五脏六腑,也耐不住一下子遭受如此巨大的冲击。
于是本来得到延缓的命数提了前,纵使神灵降世也难挽救。
婉言苦笑一声,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小姐每天早晚都要去佛堂里诵经念佛,他们倒是聪明,竟把那害人的东西做成了佛香,而我……明明验过,却没发现!”
她既恨害了她家小姐的人,也恨自己出了纰漏!有时候她想,要是她再小心谨慎一些,或许她家小姐就不会出事。
婉言丢了那带血的鞭子,然后将怀里的木匣子递给敖夜,“这里有柳兰烟的大宫女以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口供,我想殿下或许能用得上。”
她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望着敖夜与佘宴白的目光很是温柔,“小姐苏醒的时候曾说,要我代她看着您二位大婚。小姐还说,以后要是殿下敢欺负佘公子,就让我代为管教您。哈哈哈……但是殿下,黄泉路冷,您也不想小姐路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对不对?”
敖夜双手抱着木匣子,手指几乎要按进木头里去。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眼中的平静支离破碎,以一种祈求的目光望着婉言。
“夜儿,你就成全我吧。”婉言流下两行清泪,本应爽朗洒脱的五官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绝之意。
她不再喊敖夜殿下,而是喊出了从来没有喊过的称呼,即便这称呼叶修筠曾多次提议她可以喊,但婉言一直恪守本分。而此刻,婉言不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来求他,是以如同姨母的身份来告知敖夜她的决定。
无论敖夜同不同意,都无法改变她最终的决定。
这一刻,敖夜仿佛神魂出窍,在半空中看着下方面无表情的自己点了点头,然后牵着佘宴白继续去往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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