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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白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看样子是都工作去了。
余白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出门。
邻居张叔是接工地活的,余白知道人家家在哪里,上门一问,便知道他带着小工最近在哪里忙活。
余白不着急,也不和人多说,骑着他自己已经很久没用的自行车找了过去。
夏天在工地干活很累很辛苦,余三生前一晚承诺了要给生活费,一早就咬着牙来上工了。
做小工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只要他愿意来就能有活给他做。
天气是真的热,就算是坐着不动也能出一身汗,别说在太阳底下干体力活。
没一会儿他的衣服就湿透了。
这干一天也才200来块钱,儿子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得熬着曝晒,干半个月。
余三生没一会儿就后悔过来了。
就这么苦干活,能挣几个钱?像老张这样做到小工头了,自己包工地,还能多挣点,其他做小工的这些人,做到退休也就拿这么点钱,也没见哪个能买房子当老板的。
怎么也赚不了大钱。
还不如他去打个牌,最近他手气背了一阵子了,也该转运了,到时一天赢个千把块,轻轻松松。
好不容易坚持到九点多歇凉,余三生跟着其他人一起到树荫下喝水,衣服上沾的汗水在不断往下渗,裤子都透出了水迹。
身上闻着也酸臭得厉害。
打牌在空调房里,还热不到呢。
余三生越想,越觉得纯靠他这么在工地干活是个没出息的事儿,根本干不出个样子来。
将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不少牌友今天没见着他,给他发了消息过来,喊他三缺一。
余三生犹豫着,有个在牌友圈里一向比较“专业”的人突然发了条语音。
“老余,今天老地方,来了几个老板,你来不来?来的话我们一起搭档,保准你赢,你知道的,这种机会不多,来的赶紧,不然我找别人了。”
余三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一下子就偏离了轨道。
这种联合宰冤大头的机会不多,他要不去就真错过了,这钱可便宜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了。
“老张,我有点急事,现在就走了,上午这工你就别算了,改天我有时间再来。”
说着,走得火急火燎,头也不回。
和他一起歇凉的有几人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这个老余,肯定又是去赌钱了,都几岁的人了,就不干点正事,他儿子今年是要上大学吧,我看他连儿子的学费都拿不出来,家里全靠他那老婆。平时说话口气又大,就知道四处吹牛,你说就他这样,哪来这么好的命,生个儿子就是这么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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