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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窗扇,半截身子浸在阳光里,端地是说不出的慵懒悠闲。
那本薄册上记录的是慕之桓埋在各地的余孽暗桩,纪怀尘依国君大人提供的情报,不日前遣部下将南憧境内的一一逮捕归案。
顺带千里传书,把消息递进淮北老国君手中。
至此国都生叛一事全面完结。
小祖宗剜着酥酪吃得心满意足,朝册页撒么两眼,口齿含糊道:“书信我早就托人传了,淮北那边不用担心,老爷子腰板硬朗着呢,解决几个毛头鼠贼没问题。”
这个蔺衡当然相信。
他的侧重点并不在除叛上。
旧事重提,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当时慕之桓惦记的兵符。
五十万大军,算得上是南憧的根基命脉。
蔺衡倏然歪头,向小祖宗投去记眼神。那眼神错综复杂,怜惜、遗憾、心疼,种种皆具。
慕裎忍不住勾唇:“哎哎,没武功的人是我,你先摆出这副惆怅样子了让我怎么办呢?”
“阿裎。”国君大人浅叹,扬过手想揉揉他后脑勺。
却意料外的被避开。
“其实挺好。”
慕裎眨眼:“从今往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吃你的、喝你的,没事拿你撒撒伐子,遇到危险躲进你怀里。反正贴身近侍这活儿你熟,坚守岗位,重操旧业,本太子批准啦。”
他笑得真心实意。
眼底熠熠光芒仿佛已见美好未来。
蔺衡大抵是受到了感染,眼睫微动,俯身凑近在他唇畔亲吻。
酥酪清香如蜜。
可有人比之更甜。
慕裎回吻,顺手将玉令牌塞进人衣兜。
“阿衡,这个还你。我此生所有的温柔爱慕和尊贵骄傲,从现在开始,就全都归你负责了。”
他如此举动,国君大人便知偷赠兵符的事早暴露无余。
思量少顷。
蔺衡幡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起身,到暗格中找寻某件物什。
他的定情信物。
那柄被他怨念过寓意不吉祥的扇子,细查之下,里面果真有道薄薄的夹层。
——那是真的继位诏书。
若说南憧五十万大军,是蔺衡对慕裎从一而终回护的谢礼,那么淮北皇位即是慕裎馈赠给他的底气。
那时他们都以为自己会遭不测。
于是瞒着对方将性命交托。
“殿下?”蔺衡诧然轻唤,想了想觉得不对,复道:“.....陛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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