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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纪怀尘被这笑声感染,片刻,他望着自己沾染柴灰乌漆麻黑的手掌,也低头轻笑起来。
日暮渐沉,点燃炭盆的房屋以及香味尚可的晚饭,在北风肆虐中显得质朴而温暖。
天地昏黑无光,仅剩一间半大厢房透照澄净烛火。
两个在贵胄氏族中格格不入的青年,这一刻对面相望,心有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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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大人被驱逐出境了。
新上任当国主的那个首肯的。
“陛下,奴不敢罔顾圣令,可奴确实没办法呀。”
唤月一脸苦大愁深,就差没跪下来扒着蔺衡的裤腿阻止人进门了。
“殿——不是国主陛下说了,若谁胆敢放您进长明殿,就把那人脑袋砍下来悬门示众。奴低微卑贱死不足惜,但您好歹顾全着国主陛下的心情啊。”
三个月前,打死唤月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会站在殿门外拦阻国君大人。
..........并且是以主子被折腾得太狠,暂时不愿在床榻上看见那个狗皇帝的理由。
当然,原话他是万万不敢吐露的。
只能一边咬紧牙关挡住殿门,一边祈祷两位菩萨早日和好,省得他们这些做侍从的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蔺衡望着寝殿大门,从最初的纳闷,过渡到无奈叹气,最后变成宠溺失笑。
整个过程瞬息便已完成。
速度之快险些让唤月惊掉下巴。
慕裎那会儿气冲冲关门上锁,他还担忧的紧,生怕蔺衡动仄暴怒血洗长明殿。
这会儿看来,若不是国君大人气糊涂,那就是自家主子手段高明,把人从里到外拿捏得死死的。
慕裎:手段不存在,也就有恃无恐、恃宠而骄、仗色欺人巴拉巴拉~
难得晚间响起几声虫鸣,蔺衡顿足在台阶下首,使唤宫人搬来软椅和整套茶具。
瞧这架势,俨然是进门不成,预备在殿外喝茶赏月打持久战了。
风旸在屋里同是一惊,委婉劝说无果,只得犹犹豫豫将看到的情况报告给慕裎。
“不用管他。”
小祖宗含着糖块翻看话本,任由侍从捶背揉腰。
“以后多长个心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少听些花言巧语比什么都强。”
风旸乖巧点头,顺带更乖巧的没点破国主大人把自个儿也骂进去了的事实。
“主子,依奴看您还是适当敛敛气性罢。虽说陛下疼您宠您,但万一晾太久惹得陛下破门而入,恐怕您又得好几日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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