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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尘若遇军务缠身,偶尔也会在分配给中央将军的官邸里歇个囫囵觉。

蔺衡不愿耽搁,便省去了通传部将的全过程,兀自穿过数间厅堂,一脚踢开了武场上缠斗着的两个人。

左侍卫长赵珂也是个厉害角色,其他兄弟都不是纪怀尘的对手,几番车轮战下来,就剩他还在强撑着被教做人。

赵柯挨了一记踹碰巧完美躲过纪怀尘的攻势,他正欲开口感谢,回头一见蔺衡冷若冰霜的脸,登时吓得往后退去好几步。

“陛、陛下?!”

“还不走,打没挨够?”

蔺衡一面说一面挽起衣袖,顺势冲爱将抬抬下颌。

“不是想切磋吗?孤陪你!”

纪大将军这会儿打红了眼,未近身就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

惹得蔺衡也懒得给他留情面,拳脚肉搏区区三招就给人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清醒了没有?”蔺衡一手抵在他颈侧,另一手抓起把土就往他脑袋顶上糊。“瞧瞧你这副德行,心上人跑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些都是陪你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部下,想打架尽管来宫里找孤就成,拿无辜的人撒气算哪门子本事?!”

蔺衡原就本着一招制敌去的,没刻意蓄力,几记重击全落在对方膝弯和腹部。

纪怀尘伏在地上喘息,骨节疼得他不住抽冷气。如此一番折腾,酒劲倒确实消退了不少。

“陛下.........教诲的是,臣........知罪。”

“孤想听的是这个吗?知罪,孤看你是还想挨打!”

纪大将军先前交手众人早已精疲力竭,又在武力值的碾压下,实在没多余心思同蔺衡放肆了。

他抬手做了个讨饶的动作,摇摇晃晃站起身,从腰间抽出把佩剑递过去。

“臣知兄弟们体恤宽忍,并未曾下狠手。臣所言,是指轻待皇室宗亲之罪。”

廉溪琢的那把软剑蔺衡也很熟悉,剑身由能工巧匠耗费数月锻造而成,刚韧并济,削铁如泥。

剑柄处有‘隅清’二字,那是纪怀尘一笔一划亲手刻上去的。

“脂粉赠美人,良剑赋知己。陛下,他说还给我,不要了。”

“还不是你自找的?”蔺衡没好气一哼。

“得亏廉溪琢脾气好,若换了孤,非得用这把剑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伤人伤己,愚蠢至极。”

纪怀尘不由酝出一抹苦笑,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却满身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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