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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纪将军脑袋死轴,将人寸步不放的盯着不说,还张口闭口圣令不可违。
所幸的是纪怀尘也没真全然不开窍,知道扛回两坛子美酒,边哄边把人给安抚住。
是以除开头几天的辛劳,打从第四日开始,小木屋里就多了尘世百千的一缕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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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郊外与主城路途虽隔不远,气候却是典型的严冬之境。
草木萧瑟,狂风肆掠,独有环绕房屋四方的泥筑高栏,才使得炭火在围墙下成功升起,平白增添几分惬人暖意。
廉溪琢这会儿正拨弄火堆,生涩翻烤着纪怀尘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大肥鹅。
油光吱吱作响,在噼啪炸裂的炭火堆里散发出浓郁肉香,无需添很多辅助配料,一层酱汁一层细盐便足矣。
“给。”
纪怀尘递过一壶温好了的酒,卷起衣摆席地而坐,顺势接下他手里的活儿。
“冬季物料稀缺,山坡背风处的野菜长得倒不错,我摘了点做成小饼,待会儿你吃几口解解腻。”
往日行军期长劳顿,常常碰到吃食匮乏的时候。
若遇险境,有什么填饱肚子的首先想到部下或伤兵。情况再艰难时喝脏水、嚼树皮,这些纪怀尘都早已习惯。
但廉溪琢不同。
廉溪琢幼年在宫中虽颇不受待见,然无人敢对他短衣少食。住进将军府后亦是如此,吃穿用度,称一句娇生惯养也不为过。
纪怀尘其实不大会做饭,就熬个青菜羹、摊个野菜饼还算拿手。
眼下住在一块儿,他自是不愿让廉溪琢跟着受罪的。
奈何手艺实在有限,做不出皇帝陛下那些花俏鲜美的菜式,便只能往野菜饼里多放些果脯,以此缓和下清苦涩麻的口感。
“要吃你吃。”小舅舅下颌一抬,无比傲娇的灌进两口陈酿。“我有这个就行。”
“别闹,空腹喝酒本就伤胃。不垫些肚子,这荒郊野岭的难受起来,我可拿你没办法了。”
纪怀尘少见的啰嗦,伸手去夺酒壶结果反遭人踹了一记。
廉溪琢哂哂凉笑:“将军放心,若当真难受那也是我应得的,不劳你辛苦照料便是。”
“隅清,你到底怎么了?”
纪怀尘浅浅叹息,眉眼极尽严肃。
“从晌午收到信笺后你就这副烦闷模样,可是陛下在宫中有要事,担心的紧?”
要事?
也没甚要事。
不过蔺衡闲得慌,巴巴的写了封上千字的书信来关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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