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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冷眼扫过方才狂躁不止的马匹。
这会儿大宛驹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蹄子在沙地上扑腾起无数细碎飞尘。
观其状态,似乎有中毒迹象。
“此事颇有蹊跷,得需细查。横竖大学士清闲无事,便替孤去查探明白罢。”
突然被安排上班的廉溪琢:“..................................”就不该露头看热闹的。
“臣愚钝的很,恐怕查不清事件原委,贻误要情。陛下英明睿智,何不亲自去查?”
蔺衡满含深意瞄了眼怀中的慕裎,义正言辞道:“孤现在脱不开身。”
好理由!
温泽公主和温闲庭、以及接受到敷衍的廉溪琢,纷纷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陛下,闲庭有伤在身,不便在您面前失仪,请容臣女先行告退。”
小崽子先前在地上滚了好几遭,没伤着要害,不过耳侧跟手肘擦出大片血痕。灰土泥沙夹裹,是得赶紧清洗处理一下。
蔺衡颔首,示意姜来公公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回客殿,再传个太医给诊治开药,以尽尽国君关怀之谊。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险些殃及到太子殿下。马场四处的宫人早已围拢,乌泱泱跪了一地磕头告罪。
蔺衡惩治罪徒是手段凌厉,但也不会滥杀无辜。
大宛驹养在专门的马厩,除了每日喂养的宫人外,旁余几乎没有靠近的时机。
况且眼下不清楚是单慕裎骑的这匹马有问题,还是所有马都被下了毒。
于是皇帝陛下将今日在马场内出现的人都只先关押起来,下令待廉溪琢查明真相再作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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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衡抱着慕裎,一路步行走回了池清宫。
他怀抱温暖,步履稳健,导致太子殿下在感慨有座驾就是舒服之余,还靠在人锁骨处打了个小盹儿。
一回生二回熟,唤月和风旸对自家主子被抱回来已然见怪不怪了。
甚至隐隐觉着,倘若进门时慕裎与蔺衡都是并肩站立着,那才真是别扭呢。
“去煮碗合欢枣仁甜汤,记得里头多放些桂花蜜。”国君大人一边在软榻上放下慕裎,一边吩咐小侍从加紧忙活。
合欢、枣仁都是安神稳心的补药,唤月一听便瞪大眼睛:”殿下,您受惊啦?”
“吓!本太子是受了惊吓!”
慕裎铿锵有力的驳斥。
他本来打算接着歇个回笼觉来着,遭小侍从一哽,困意瞬间清明不少。
破孩子。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蔺衡抿唇,支着微红的耳朵尖用织锦长毯把人裹好。“风旸,去御医房请张太医来。”
“又给我诊平安脉?”慕裎轻笑。“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罢?”
“哪有,万一伤到看不见的地方呢。不听太医确保无事,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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