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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如今伺候殿下,承蒙主子不嫌奴愚笨,平日里常常教导奴一些礼法。”
“是么。”蔺衡哂笑。
他对慕裎的礼法简直太熟悉了。
高兴起来一头歪在老国君的皇帝宝座上午睡。
不满太傅布置的繁重功课偷偷往人书卷中夹春宫图。
瞧不惯淫靡好色的大臣,暗地使唤随从绑了灌药扔到最下等的娼妓馆里。
总之太子殿下表面看上去有多谦和雅致,人后就有多好恣意闹腾。
“这也是你们主子教的?”蔺衡拿着两三只小罐,面上似笑非笑。
唤月扫了一眼,忙低头躲过国君大人的目光。
上回炖滋补汤的药材剩下不少,以防慕裎和其他温补的药材弄混。特意找了几只小罐分开装,还在上头粘了‘陛下专用’的字条。
此刻药是没了,小罐却还留着。
“这.....这是殿下对您的一番心意,感念您无微不至的照拂。”
话说的甚是没有底气,后半句囫囵成一团含混不清的音节。
蔺衡也懒得仔细计较,挽起袖子吩咐:“替孤将桂花蜜糖取来。”
唤月点头称喏,钻到柜阁底下抱出一个密封好的坛子。
皇帝陛下正把面粉混了水搅匀,见坛身贴的封条半点未动,不觉有些意外。
“你们殿下素来爱这口,怎的没拿给他尝尝?”
“陛下恕罪。”小侍从掀起一角,清甜芳香的味道霎时萦绕鼻息。
“奴本是将桂花蜜糖拿给殿下瞧过的,但殿下说........说.........”
“说什么?”蔺衡催促。
他脸色一冷,唤月吓得立即跪倒,只是剩余的话支支吾吾,着实不敢照原样回禀。
“他可是说,宫里厨子酿的蜜糖,没有孤做的好吃?”
唤月头伏得极低,后背颤栗着道:“主子口无心,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罢了。”
蔺衡一哼,半晌嗓音中带了浅浅笑意。
“他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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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尚文,那些风雅才子文章中,多用兰花比君子、芙蓉比美人。
而盛夏时的香桂,其中缱绻,无一不是盼望游子早日归家。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南憧皇宫也有许多桂树,大概是气候与淮北不同的缘故。花香是香,但酿出蜜糖来总带着股子苦味。
是以蔺衡曾经私下试过好几次,可惜始终做不出慕裎喜欢的味道,最后就都让小舅舅拿去借花献佛赠予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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