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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说抱歉了。

一次是为对淮北动兵。

一次是为牵扯慕裎。

而此刻。

“你还知道!”太子殿下别的地方不能动,腿可利索着。在人脚背跺上一记,动作倒比方才安分了不少。

“我要不玩这出把戏,你还准备用什么理由去搪塞大臣?”

“我能处理好。”蔺衡学着他之前在暗室里的模样。“孤是国君欸,受万众敬仰,谁敢不尊我的御令。”

慕裎哼唧。“本太子就敢啊。”

皇帝陛下松开力道,佯装要捏他伤处给人长长记性。又怕真捏疼,最终只得叹了口气缓缓抚平他衣衫的褶皱。

“旁的听不听随你,但要再拿自个儿身子不当回事,胡乱折腾,我就..........”

“就怎样?”

“把南憧境内所有山楂树都砍了,让你有生之年再也吃不到糖浇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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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

温暖袭人的火光在木柴堆里聚拢,映衬出周遭格外柔和舒适。

慕裎翻\墙、偷鸡、受伤、做戏,忙活了整整一天,到此时不免有些困乏。

蔺衡打发走周远,深知至少几个月内不会再有劝谏纳妃的折子递上来,心情也跟着转好。

于是两人便挨一块儿,在火边静坐取暖,一同享受这片刻的闲暇。

被当作暗器的吃食经衣摆阻拦,落地时偏转角度,跌回绵软的团蒲上,撕掉酥脆的外皮还能继续吃。

太子殿下自号身负重伤,勒令施暴者之一充作侍从,添柴加火将烤鸡重新回温。

皇帝陛下支起竹棍,相当敬业的询问是否要添蒜末和酱汁。

慕裎对此甚是满意,下颌一抬,慵懒道:“少许罢。”

蔺衡浅浅勾唇,取调料的时候顺便拾了一缕丢弃的赤色软毛塞进衣袖。

“你捡那个作甚?”

皇帝陛下神情专注,拿刷子娴熟的往烤鸡内侧沾酱汁,以求能完全入味。

“纪念一下,这种赤尾珍珠鸡相当难得,宫里就剩这一只了。”

话落,他挑眉一笑。

“太子殿下好眼力啊,整个奇珍馆,属它最值钱。”

被夸的那个不禁微愣。

五年近侍三年国君,蔺衡见过的稀罕东西并不少。他所谓的相当难得,基本可以归到有市无价那一类了。

而且看其照料的用心程度,想必往日里应该很是珍惜。

毕竟连装食水的小碗都是纯金的,外部还嵌了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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