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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清,你抱的那位姑娘,正是被西川国君派来刺探消息的细作。”

隅清,是廉溪琢的字。

纪老将军生前给他起的,大抵是感念幼时双亲皆亡,嫡姐早逝,在宫中日子过得苦。

朝起东南隅,心清胜玉洁。

字里行间满是对自家小儿一般的期许和训告。

外人多称他一声廉大学士或小王爷。

乃至蔺衡,遇上年节要到永芳殿祭祖先灵位,不能直呼全名才肯冷着脸道声小舅舅。

从不唤他名姓,多年如一日只唤隅清的,有且仅有纪怀尘一人。

“你说什么呢,老东西!”

廉溪琢面庞微红,不知究竟是被气的,还是嫌臊得慌。

“那姑娘香玉软怀,能是细作?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没得空口白话诬陷人家!”

纪将军头摇的十分无奈,转向国君道:“陛下,臣安插在浣歌坊里的暗线搜缴出数封密信,看样子细作什么也没打探到,西川那边预备加大力度,再送一批人过来。”

闻言,蔺衡眸色沉了沉。

“既然他们那么想查清孤在部署什么,不妨让他们得逞好了。怀尘,即日起撤掉对皇城的监管,细作之事,只盯不抓。”

纪将军一顿。

“陛下,撤掉监管吗?那皇城中的安危..........”

“呵!”廉溪琢终于找准机会插上话头,堵过去一声嗤笑。

“这四肢发达的人呐,头脑就是简单。陛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西川国君压根没长攻于谋略的脑子,本来就蠢,你手再伸那么长,他查得到才有鬼。”

“不止。”蔺衡一笑,只是那笑深不达眼,无端透出股子狠戾。“孤要与西川合作,撤掉监管,以表诚意。”

廉溪怔住,探手往国君脑门上摸了摸,眨眼的功夫捂着被拍红的手背讪讪缩回来。

“不是!你疯了?与西川合作?合作什么?一起出兵攻打淮北?”

蔺衡面色阴翳,不答反问:“淮北十六州的兵符在孤手里,你觉得,西川国君和他背后的人,会如何想?”

“还能怎么想,你要将淮北归为附属........等等!”廉溪琢陡然正色。“蔺衡,你该不会真的,想对淮北出兵罢?!”

“难道孤说不想,旁人会信?”皇帝陛下缓缓舒了口长气,目光不自觉落到案架后的碗盅上。

“罢了,有慕裎在孤身边,足矣。”

纪怀尘不清楚这句话的份量。

但廉溪琢了然。

出于对大侄子的关心,廉大学士再次出言提醒:“这步棋极险,稍有不慎,你的至尊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蔺衡斜眼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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