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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看到,就算白若一被他囚禁,一次次雌伏在他身下,也从未想过要真的杀了他。
那时候,苏夜是半疯的,他不在乎成败,也不在乎生死,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欢好过后,午夜梦回,他对白若一从不设防,即使白若一灵力被缚,只需要一把刀子,就能扎进苏夜的心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夜是渴望死在白若一手上的,可他左等右等,枕边之人被他折磨地眼眶发红,浑身无力,却保持着清醒,看着他入睡,又在每一个清晨看着他醒来。
苏夜瞧着,觉得自己看不懂白若一了。
他怔忡一瞬后惯用阴鸷狎昵的目光揶揄白若一,或是说两句粗鄙的话,惹得白若一蹙眉怒瞪他的眼光,又或者吻上他,啃噬他的血肉,烙下注定难以消磨的痕迹。
这一切,他的师尊都只是受着。
苏夜前世最讨厌白若一,讨厌他就算被折腾地筋骨散架也不愿吭一声,不愿发出一句求饶。
大约是征服欲,他越这样,苏夜就越凶悍,越粗暴。
那时候心怀恨意,都是占有欲,满脑子都是白若一帮着外人对付他,自然没什么理智,但现在不一样了。
苏夜坐在魔君尊座上,战战兢兢,他害怕了,他怯了,他心虚了……
君撷说他前世入魔的原因,同今生别无二致,他心知自己现在是为了什么,可若是前世也是那样……
他不由觉得魂灵觳觫,难以置信。
但这也确实解释了两百年前的他为何那样做,不然……他实在找不出理由。
两百年前,他是讨厌仙门,但最多也只是恶作剧,不至于做到那个份上。
世人只看到妖魔梭巡于苏夜身周,听从苏夜调令,但除了昆仑,谁见到妖魔肆虐九州了?与其说是豢养,不如说是圈禁。
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前后的现在也是一样的,真相从不被在乎是真是假,被人相信的才叫真相,不被人相信的就是假的。
苏夜不认为君撷能拦住白若一,可真当白若一踏进神殿的那一刻,苏夜还是慌了。
他只能强作镇定。
白若一一袭白衣踏入神殿,同两百年前并无差别,只是那皓白的脸上,紧蹙的眉头让苏夜不由战栗。
收拾眼底的情绪,苏夜掀开鸦黑的长睫,杏眸微眯,略显狭长,眼底泛滥着猩红的暗波,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若一瞧,瞳孔微有些涣散。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师尊来了啊?”
一开口,喑哑沉鸷的嗓音便飘荡在空荡荡的神殿内,颇有些诡谲恐怖的意味,那是属于魔君的嗓音,恍惚间将两人都拉回了两百年前的记忆中。
白若一只抿着唇,不说话,那双澄澈的,泛着涟漪的凤眸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苏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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