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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它叫“霁尘”才不凡?难道不是因为它是神木且吸收了神息千年才这么所向披靡吗?
苏夜从来都不是个思考问题过于深入的人,他也就脑子里转了一个弯,再复杂些他就懒得想了,所以也并未继续问白若一,而是喜滋滋地撕下一截衣摆缠在剑身上,而后背在背上打了个结。
神剑的品阶过高,它没办法收到任何储存容纳的灵器里面,若是等苏夜灵脉打通,也是可以宿在契主灵脉内的,但现在还不行。
白莲越飞越高,苏夜俯身朝刚刚离开的石洞看去,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山洞,明明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被从中凿空穿透,他们若不是修仙之人,刚刚那几次摔下去必然会摔地个粉身碎骨。
起先在山洞里由于倒出都黑漆漆的,未知险境便不知害怕,如今眼睁睁看着那高度还是惶恐的,他瑟缩了下不敢站在边缘往下看了,一点一点朝着白若一莲心的位置挪着步子。
白若一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下险些把苏夜的魂看没了。
辰巳仙尊一袭白衣迎着风,衣袂飘然地舞动着,肩上的沾着一点微微透出的猩红反倒趁着他薄红的嘴唇反倒给这黑白墨画添上了点彩色。他眉眼此刻柔和,没有一贯的色厉内荏,也没有习惯性拧着他那斜入云鬓的剑眉,整个人站在白莲上极为神性。
给苏夜一种恍惚间,他的师尊就会驾着云彩飘然而去,飞升了一般。他觉得眼皮有些抽搐,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嗓音有些暗哑,“师尊为何修仙?修仙的尽头是飞升成仙吗?”
白若一略感有些诧异,随后释然。也是,是他这个做师尊的不够称职,少年人多少是为了个什么目的修仙的,他没问,他也就从未说过。白若一只道把他带在身边就好,至于什么由头,哪里会比师徒更合适呢?
他对苏夜说:“你觉得修仙是为了什么?”
苏夜一怔,随即将过往回忆了个遍,然后低低开口道:“我以前没想过要修仙,我就觉得能活下去,有口饭吃,有件暖和的衣服穿,有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屋檐就好了。”要是还没有人总来打的他鼻青脸肿就更好了。
“然后我的愿望实现了,我去了钟家,姨母虽然不太喜欢我,但姨父待我很好,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不仅有光鲜华丽的衣裳穿还有很大的床很大很暖和的房间,我再也没半夜冻醒过。”
“我小时候有个玩伴,她没有名字,她是被……”被人贩子卖进青楼的,“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头上落下了一片绿茵茵的叶子,然后我就总叫她小叶子。”
他说到这情绪有些低靡,甚至喉头哽咽,眼眶也有些泛红,但终归还是在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后来我觉得如果我变强了,就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嗤笑一声,自嘲道:“但其实我还是没什么目标,来修仙只是为了拔除体内不慎感染的妖气罢了。”
说罢,他倏忽抬头,定定地望着白若一,坚定道:“我没有想过修仙是为了什么,以前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欺负,现在我只是想跟着师尊修炼,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若一安安静静听完他说的话,表面没什么情绪,心里却隐隐抽痛着,苏夜这些话说的云淡风轻,所有的苦楚隐瞒的很透彻,但他白若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徒弟在遇见他之前吃过多少苦?
他那日在寒潭中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苏夜背上那如蜈蚣攀爬一般的伤疤,刀刀深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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