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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插着几只长香,代替棋钟。
殷洛坐在青泽旁边,起初青泽若不知如何落子,他还会出言提醒,没下几步,青泽便有些不太开心,让殷洛不要再提醒,自己继续下。
他这么说,殷洛道是没什么意见,可苦了对面的射羿国君。
原本是想佯作不敌,输个两场,他也便是送了个人情,表示个态度,有利于之后的交流,可青泽看似胸有成竹,却总会姿势优雅地在他闻所未闻的星位落子。
没下几步,射羿国君原本优哉游哉的神情就变了,拿起一旁的方帕擦了擦汗,落子时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天可怜见,要让这个人胜,比让他败未免也难了太多。
他与不少人下过棋,从未下过如此胶着痛苦的棋局,可看了对面青年对身旁殷洛毫无惧怖之意、甚至颇为熟稔的态度,就把破罐子破摔干脆胜了对方的念头和着茶水咽了回去,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这青年到底何许人也,虽说生得倒也确实好看,又没有以色侍人的媚气。若说他气质不凡,虽然第一眼看来算得上清新飘逸,可细细看了,总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更无寻常男仕低眉顺眼的温柔,终究算不得最合心意的选择。
若说得了其他王公贵族的青睐,那也是有可能,可若说他能被殷洛另眼相待,简直天方夜谭。
殷洛是谁?天生不祥的被放逐者,在战场上踏着他人尸骨长大的杀神,天下最有名的、独断专行的暴君。
别说情情爱爱,但凡对殷洛稍有了解,多的是说他人性泯灭的言论。
可饶是他再不相信,眼前场景清清楚楚向他呈现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听呼延所言,他们之前甚至在花楼卿卿我我。若不是眼见为实,自己必然会当呼延为抓窃脸贼走火入魔,胡言乱语。
可恨呐,他要是早知道殷洛吃这套,便早该送些姿容秀丽的男子到玄雍去。
他这边正想着,便听那青年旁若无人地对殷洛抱怨道:“这国君自称爱棋多年,我也不过才第一次玩,他就这般吃力,想来这‘围棋’也没什么难的。我再多下两盘,指不定你便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看看看看,什么叫恃宠而骄。
殷洛道:“宋清泽,我棋力远逊射羿国君,他这是在礼让于你。”
看看看看,什么叫闪瞎狗眼。
射羿国君一边道不敢当不敢当,一边因为听到青泽说还要再下两盘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表情。他无声地在心里哭泣了一会儿,自我安慰:这一局也不算白玩,好歹知晓了玄雍之主男宠的名讳,改日派暗探好生调查调查。
也不知这人到底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技巧,自己原本是邀请殷洛下棋,只因他听得有些起劲,最后坐在自己对面的就变成了这个一袭青衫的俊美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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