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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他只是陪着云翳累了,方才小憩了一会儿。
而后,他又转头回了茅草屋内。
他将衣橱上那风力才能打开的禁制下了,念了一句:“如今我倒是不用再安个只有什么昙花才能打开的了,给我省了许多事。”
凌祉只是默不作声地陪着萧云谏鞍前马后。
他知晓萧云谏现下情绪不对,他的无声陪伴,已是最好的选择。
萧云谏抬手又将那禁制封死,偏偏头,对着凌祉说道:“如此,便是再也没人踏足夜昙与云翳他二人的极乐之地了。对了师叔,帮我将云翳的坟破开吧,我想要夜昙也睡进去的。”
他面上露出些得逞的笑意,又道:“夜昙摆我一道,我也该将他一军。”
夜昙说什么只将他埋葬在云翳身侧便好。
自己就偏生不顺他的意。
生不能同床共衾,合该死同茔而眠的。
凌祉用灵力幻化出工具,亲手帮着萧云谏掘开了云翳的坟。
他没有正视云翳的一张脸,可萧云谏却瞧了。
萧云谏从前只在停云殿的画像中见过云翳。
只独独看着画像并不那般相似,可瞧着云翳仍是栩栩如生的一张脸。
他终于明了夜昙为何总是也说,他与云翳像了。
哪里又岂止是性子。
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酸胀的脸颊。
他将夜昙的尸体放进了云翳那并不算十分宽大的棺椁里头。
替他二人换了姿势——
相拥而眠。
他将棺材的盖子合上,又与凌祉一抔一抔土地盖好。
无字墓碑仍是无字墓碑。
萧云谏没动那处。
他只是拉住了凌祉,又说道:“师叔,现下到了时辰了。”
他跪在了二人合葬的墓前。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凌祉亦然,又燃了三根香烛,缓缓说道:“多谢。”
谢的是一抔黄土埋骨的云翳和夜昙二人罢了。
做完这些个事情,他又伸手拍了拍萧云谏衣摆上沾的灰尘。
萧云谏虽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哭得出来,可到底抹了两下稍有湿漉的眼睛。
他又对着一旁一直陪他们做此事的炎重羽说道:“重羽,即是夜昙不在了,我便没人可问询有关于屠天之力的事情了。不若我们先行启程去乌宿,将青麟与师父救出来,再对封印屠天之力作打算。”
炎重羽自是忙不迭地应了声,只道:“好。那神君我们几时上路?”
萧云谏看了一眼偏斜的太阳,却是笃定地说道:“即刻启程。”
他背过身去,身后却是吹拂了一阵微风。
一株纯白的昙花,自坟墓中,钻了出来。
自顾自地依偎在那无字墓碑旁。
去乌宿的路途遥远,便是他们腾云驾雾,仍需要几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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