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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凌祉是担忧。
可他太过自负,并不惧怕。
不过是像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兽潮一般,叫他随意施个法,就招架住了。
他眼睛一弯,又道:“倒也不必过于害怕,我总不会在这普普通通的幻境中,遇到什么危险。”
凌祉终归拗不过他,又不忍心服了他的面子。
便点点头,又道:“万事小心为上。”
他二人没了兽潮的追赶,慢慢悠悠地往着山上而去。
一路上凌祉皆是提心吊胆,萧云谏便笑话他:“好好的无上仙门峰主长老、魔界魔帝最信任的谋士,如今竟是这般杯弓蛇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登上了那又近又远、又大又小的山。
幽黑恐怖的天幕垂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将其戳上一个洞。
萧云谏回首瞧他们来时的路,蜿蜿蜒蜒,看不到底。
而他们来时的平地,更是不见了踪迹。
就仿佛这是万丈高峰一般。
四周皆虚无,但一扭头,他们却看见了一株植物。
那植物荧荧生光,明明无风,却自顾自地摆动着,好似真的有生命一般。
萧云谏无意识地攀住了凌祉的手臂,手指紧紧用力,已经嵌进了凌祉的皮肉之中。
他心跳得很快,怦怦作响间,让他听不到周遭的动静。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在那株植物上——
他终于明了为何古籍上没有描述悬暝草了。
因着他也没有辞藻去描述面前的植物。
那般的美丽、夺人心神。
就算是从来没见过,他也知晓,那就是悬暝草。
他想要的悬暝草!
他挣开了凌祉的手臂,往前去够那悬暝草。
却陡然听闻自己耳边,有人疯狂地唤着自己的名姓,而自己却寸步难行——
“阿谏,阿谏你醒醒!”
萧云谏骤然回神,脚下半分都挪不动了。
他的背后是不住退后,来阻止自己再往前一步的凌祉。
而他的面前,则是直削到底的万丈深渊。
若是他再前行一步,恐怕就是在幻觉中,粉身碎骨而不可知了。
是凌祉与他之间的梦子诅咒,让他不能再进一步。
他从前厌恶着这诅咒,如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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