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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祉接过,他继而又道:“既是你说了没事儿,那便回去吧,我去准备马车。”
他心中也是忧虑顾铮和乳母在那鬼宅中住着,又无旁人伺候,可是吃得消。
特地寻了辆宽敞的马车来,到了门口又折返回了布料店,要了软些的被褥与枕头铺给凌祉使。
他说寻个人帮着将凌祉挪到车上,省得又牵扯了伤口。
凌祉却道一句自己要脸面,只要了萧云谏一人搀扶。
将他安置在马车之上后,萧云谏方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儿。
只一闪而过,却叫他忘怀了。
行至深夜,马车方才咯吱驶入了鱼乐镇。
静悄悄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万家灯火息,唯独街上的点点星光与莹莹烛火相得益彰。
凌祉便是困顿又迷糊,却仍是不愿意错过与萧云谏任何相处的时光。
这是他等了多久的机会。
他将马车的帘子掀起,别在了一旁。
倚着软枕坐在车厢中看着萧云谏的半个后脑。
他的发丝仍是像从前那般,没有自己帮忙挽,总也不规整。
总是而后那一缕总是拢不上去,每次都要束完冠子,方才想起便随意缠了上去。
凌祉抿着笑意,却不敢再过多的言论。
生怕自己再说多了些,又惹得萧云谏不开心几分。
萧云谏百无聊赖,可却拉不下脸面去寻个话题同凌祉言说。
便是这般静谧无声了六七个时辰。
马车终是停在了鬼宅面前。
萧云谏一跃下了车,瞄了一眼凌祉,却先行敲响了鬼宅的大门。
敲门的时候,远处天边已是升起一片赤红色的朝霞。
隐隐约约地裹着那初升的金乌,要将新的一日照亮。
敲门声是萧云谏刻意与乳母通的暗号,四长二短又接了三短一长。
不出须臾,门便从里面被拉了开来,乳母带着一双乌青的眼眸说道:“您终于回来了!”
萧云谏应了一声,便道:“帮忙搭把手,凌祉受了伤。”
乳母倒吸了一口凉气,忙不迭地帮着萧云谏一同搀扶了凌祉下来。
好在伤口没在被牵扯到,乳母也细致地帮他又换了药。
萧云谏往窗内瞧了一眼,顾铮倒是心大地睡得昏天黑地。
他摇摇头,轻声说道:“今日是顾傲霜。”
“驸马爷……?”乳母啧了一声,也有些意想不到。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是他不无道理。
萧云谏嗯了一声,又道:“我回去换身衣衫。”
他顿了顿,又瞧见顾铮和不敢与他对视的凌祉,又道:“过会儿归来。你二人,便也先休息吧。”
余光瞥见凌祉松了一口气,他便也没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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