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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相伴的。

凌祉心里一团乱麻,搅在一起,怎么也拨弄不开。

更何况,他根本寻不到那法子。

不是吗?

萧云谏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回了内殿去。

顾铮这个时辰也不会醒来。

他只希望醒来之人,能是凌祉。

绝无可能。

这四个字,凌祉却不知何时能懂。

翌日。

摄政王穆恕戎下狱一事,便在朝野间传开了。

不仅朝堂形势动荡,就连百姓都惴惴不安。

众位大臣联名请旨,将穆恕戎刚愎自用、把控朝政的罪状写满了一卷。

再加之刺杀顾命大臣、设计皇商。

最重中之重,却是将毒杀幼帝、谋害皇嗣的罪名,也安在了他的头上。

群起而攻之。

文人墨客的笔伐口诛,洋洋洒洒传唱在闹市之中。

将穆恕戎绘成了一个恶贯满盈之人。

凌祉却是称病告了假。

众人也皆猜测,他是否当真因着昨夜穆恕戎对何贾说的那两句话。

唯恐自己也成树大招风,便干脆暂避了这风头去。

独独他自己方知——

回了北司再灌下的那两坛烈酒,才当真是醉了全部心思。

宿醉的梦里,却是从前的萧云谏,那时候在无上仙门的萧云谏。

他的阿谏站在曾经的修竹阁中,唤上一声:“师叔,我回来了。”

凌祉骤然惊醒。

可他身侧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浑身如同裹了霜寒,什么法子也再没了暖意。

陆扶英去大牢瞧穆恕戎时,却是将萧云谏也携在了身侧。

一进天牢,便是满鼻腔的腐败之气。

湿漉漉的气息滋养着阴生苔藓,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遮盖得愈发严密起来。

穆恕戎被单独关在最深处,桌椅齐全,收拾得也算干净。

他仰面撑着头,躺在草席子上面,口中还叼着一尾枯草。

好似是在金碧辉煌的人家做客,而非这般阶下囚。

他听着脚步声,数着步子。

待陆扶英的脚步声刚刚好好停在他的囚笼之前时候,堪堪开口:“阿英,你来了?”

他余光瞥过萧云谏,思索片刻,又道:“你如今喜欢这幅模样的小白脸?倒是将我和顾傲霜,一个个地都舍弃了。我瞧着他与顾铮那小杂种相处倒好,你是想为他,寻个便宜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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