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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如今梦境中,凌祉还是他的上司,他不好再做的过头。
凌祉见他不动,便翻身先上了车。
而后,又朝他伸出手去。
他期期艾艾地看向萧云谏——
萧云谏只踌躇片刻,也抽出了手。
不过是推开。
而非覆上。
他恭敬道:“臣不敢与凌大人同车,徒步随行即可。”
太监拔起尖锐的一嗓子:“起!——”
可凌祉却扬声制止了太监的行径。
他执拗地对着萧云谏道:“一起。”
萧云谏还未曾反驳,他便又道:“若不然,今日只我一人。”
这是□□裸的威胁。
凌祉竟也学会了这么一招。
萧云谏抱臂冷哼一声:“好啊。”
他一跃进了马车内堂,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地坐在凌祉身边。
他挺直了脊背,一丝一毫不向着旁边空地偏颇而去。
即便是离着凌祉还有不少距离。
倒真的只像是个合规合理的下属罢了。
嘎嘎吱吱的马车声压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
萧云谏正襟危坐,倒也没随意地掀开帘子,去瞧那白日里的姜国都城。
凌祉目光落于他的身上,烧得他灼然,往一旁侧了侧身。
倒是将背后软垫露了出来。
凌祉一打眼就瞧见了那软垫的绣工与布料,伸手欲将其抽出来。
萧云谏见他动作,尚以为他要碰触自己。
杯弓蛇影般,他又是冷言冷语:“方才,你除却扶英,还想问我吧。问我……那九重天上的风神云谏,可又是与凡尘的萧云谏,有所不同?”
他这一句话,便如一把利刃,直戳进了凌祉的胸膛。
不禁刺得极深,更是揪着经络、拽着五脏六腑,全都杀了个遍。
凌祉手指紧紧抠住座椅,这才勉强留下一丝笑意。
他没有勇气的事情,萧云谏却是以这般无所谓而又不在乎的语气,道了个遍。
萧云谏掀起眼皮,直直地望向凌祉。
如今……却是凌祉不敢与他这般□□地对视了。
他未曾缓和,便又道:“那我便也告知于你——”
“他是我,但他只是一部分的我。如今做了填补心伤而用,也是我与他的宿命。遗弃自己,也是我与他的共同抉择。”
“他也不是我,他与我本就不同。便是有朝一日,我恢复了那段往事记忆,我也依旧是我。”
“那不过就是我过往回忆中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是有法子,我倒希望活这千万年,都不忆起。”
可他,明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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