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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养些蝶鱼,这种鱼身形奇特,颜色艳丽……”他不急不缓地说了好些鱼类,听得简临青目不转睛,连锦鲤都忘记投喂了,他说完,简临青鼓了鼓掌,“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你喜欢养鱼吗?”
平时可看不出来他有这爱好,他想着却见晏沉沉吟一瞬,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那日你说想挖池塘养鱼,我又正好没什么事,便找了些这方面的书看了看,想着届时你若问起,我也能答。”
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又来了,简临青下意识想要挠脸,手抬到一般才想起手上沾过鱼食,他不自在地放下手:“嗯……那你记性真的不错……你刚刚说的那些名字,我都没太记住。”
“那我来给你挑鱼,可以吗?”
这还带问可不可以的吗?简临青无意识地旁边退了一步,才觉得那种微妙的,有些窒闷的氛围消失了,“……当然可以了,我还想种点荷花。”
看着他局促的神情,晏沉眼里荡起笑意,声音温和得像是晚风,“好。”
他说完,一切就陷入了安静,并不是那种闲适的安静,这安静是躁动的,像是藏在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需要触碰和聆听才能发现。
有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在这安静里滋生了,简临青莫名感觉得到,这让他和晏沉之间好像没那么坦坦荡荡或者说是毫无顾忌了,有一层屏障隔在他们之间,像是为彼此划下一道界限,那并非是象征着警惕和生疏。
更像是一个通道,像是越过了那层屏障,会有一层新的什么东西连接着彼此。
简临青似懂非懂,然而对危险的警觉促使他在一切尚未明朗的时候做出反应,他悄无声息却又不知缘由地退开,本能地拉开跟晏沉的距离,他要说些什么,他必须要说一些什么来打破这个莫名粘腻却又焦灼的氛围。
他的目光巡游着,捕捉到了一个人,“那好像是宁王?”
晏沉收回在他身上端详的视线,看向向他们走来的人影,“是他,正往我们这里来,他这个样子,我们最好不要跟他碰上。”
他说着抬脚离开,简临青实在看不清宁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下意识跟着晏沉离开,两个人藏匿在假山后面,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他才意识这种情况比之前更加糟糕,然而晏沉没给他再反应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脖颈上,“他过来了。”
好奇心压过一切,简临青望去,一看就看到宁王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他最近显然过得不好,眉目间满是郁气,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脸上更是瘦得连颧骨都凸出来了,眼底青黑,眼眸里也满是血丝,他就站在桥上撑着栏杆,颓然地把脸埋进掌心,手背上满是刺目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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