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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个办法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简直就像爱语呢喃,晏沉耳朵尖都发麻,被简临青抱到床上才回过神。
“看,你的小窝。”
晏沉看去,床里侧挨着墙角放着一个贝壳式样的青色玉石,玉石上铺着一看就异常松软的浅黄色小被,还像模像样地放着一个小鱼形状的枕头。
晏沉被简临青抱进去,像是躺进一团软软的云朵里,他爪底敏感地感觉到一抹热意,装作玩闹般地勾了勾,一枚小小的红色玉石挨着他尾巴尖出现在眼前。
这是暖玉,仅这样大小的一颗,万金难求。
简临青把暖玉塞进猫咪怀里,“给你暖肚肚。”
简临青说着给它盖好了被子,看着蜷缩在贝壳里的小毛团,亲了亲它的猫耳朵,“睡吧,小美猫猫。”
简临青闭上眼睛的时候还还在想,故事里以贝壳为床的是鲛人,绝美无比,歌喉诱人,落泪成珠。
猫会不会做梦呢?躺在贝壳里的小猫不知道会不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鱼?这个念头刚起,不知怎么的,一只小奶猫奋力摆动鱼尾的想象跃入脑海,简临青没忍住笑了笑。
晏沉被他的笑小小地吓到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好端端笑了,他耳朵尖还发烫呢,罪魁祸首却已经要进入甜美的梦乡。
他翻了个身子,小爪子捂住耳朵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地坠进了梦里。
膝盖像是碎裂一样疼痛着,坚硬的雪混着小石子垫在他的膝盖下,晏沉觉得那些小石头已经有些从裂开的缝隙里钻进来了,一颗一颗,在骨髓里狰狞跳动着。
喉口因为不断的陈述罪行变得嘶哑,一发声像是那些小石子蜿蜒过来了,在血肉里磨着,磨出了血腥气。
晏沉鞠起一碰雪咽了,声音终究是大了点,却还是没压过他身后的窃窃私语。
他听得很清楚,他麻木地说着那些已经重复千万遍的罪行,耳边是无数人的私语。
“叛徒的儿子!他居然还有脸活着!还有脸求饶!”
“他娘死的时候就该拉着他一起死……”
“我的儿子就是死在战场上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你爹害死我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啊!”
“晏修你个畜牲!我们真是瞎了眼,让你这样的畜牲当将军!”
“……”
一声又一声,像割在心头的血刀。
晏沉觉得好冷,但冰冷好像也成了温床,极致的冷和麻木里,那些声音远去了。
他听不到了。
他想睡过去,身上却骤然感觉到炙热,极致的冷里,就连温热也成了烫人的火,他被烫醒了,倏然睁开眼,从巍峨的冰天雪地逃出。
逃到了温暖黑暗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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