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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他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地方。
——他几乎以为这里很遥远,但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昏迷太久。
因为他不觉得饿。
也不觉得渴。
黎星辰就坐在这个山洞里。
不错。
这是一座山洞。
很安静,墙上支着几束火把,将周遭的乱石都照得很亮。
他看着有琴弘和。
他却不能动。
没有绳索捆缚他,他也没有被点下穴道。
可他坐在这里,双手平放在桌上,却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
累吗?
黎星辰不觉得累。
他感觉自己很有力气,可当他想要站起时,他就没有了力气。
他低下头。
右手小臂上竟有一条极长的刀口。
刀口翻出的红让他有些头脑发昏。
一旦想起那是自己身体中的哪一部分,人就会开始恐惧。
黎星辰不能纵容自己恐惧下去。
他闭了闭眼,抬头望向有琴弘和,问:“你想做什么?”
有琴弘和道:“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有另一个人有事情想要做。”
这句话说罢,有琴弘和便站起身来。
黎星辰顺着他的动作望去。
火下的阴影里,有人融入黑暗之中,难以看清。
然而当人影走近了,火光似乎又在他的身上得以燃烧。
那人的刀鞘很亮。
那人的眼神极深。
薛兰令坐了下来。
刀被他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他微微笑起。
黑衣,墨发,高束的马尾,在火光中发亮的刀鞘,苍白如霜雪的手。
这不是黎星辰第一次见到他。
却是第一次感觉他如此的冷。
这身几可与黑暗相融的衣服衬着那张姝艳无双的脸。
就好似淤泥里支出的花。
薛兰令也在看他。
可薛兰令却又不像在看他。
然后他听到薛兰令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薛兰令,飞花宗的宗主。”
黎星辰的眼珠微微颤动。
他说:“我知道。”
薛兰令道:“你不知道。”
黎星辰道:“飞花宗已经覆灭,你不能算是飞花宗的宗主。”
薛兰令道:“这就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纵然飞花宗覆灭了,可只要我活着,那飞花宗就不会消失,我活着一日,它就在江湖一日,我活着飞花宗就活着,我死了,飞花宗依旧活着。”
黎星辰问他:“你想做什么?”
薛兰令将明玉坠画下的那张地图取出。
他掸开纸页,道:“你是白阳山庄的少庄主,黎明达如果有什么秘密,那肯定是你最该知道的,你是明玉灼的儿子,你的爹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绝不会瞒着你。因为于他而言,这白阳山庄数年基业,可不是能便宜外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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