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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刀伤偶尔泛疼的时候,他就克制不住地想。
已分不清是在想薛兰令,还是在想薛兰令的心事。
也许薛兰令成了他的心病。
若能治好,那穷尽所有都想去治。
偏偏心里病着,就不愿意治。
俞秋意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月。
段翊霜身上的刀伤本就不深,如今得益于有琴弘和的高绝的医术,不仅愈合完美,更是连半分痕迹也不见。
他便留在竹屋里专心养身,等候有琴弘和为他解毒。
而这春秋谷,总是安静非常。
这里没有任何一只动物,只有成片的药田,被有琴弘和精心打理着。
纵然阔别了几年,药田里的药草依旧嫩绿新鲜。
如有琴弘和这样本该名震江湖的神医却寂寂无名。
这本是桩很奇怪的事情。
但再如何奇怪,却也教人不得不承认。
——有琴弘和不适合在江湖里。
这不是说他的人有多高洁出尘、不谙世事。
相反。
有琴弘和的心思深沉到可怖。
这样的神医若在江湖里,那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所以有琴弘和不适合在江湖。
他适合在这里。
在春秋谷中。
那些药草舒展着枝叶与翠绿的梢头,循着风的轨迹摇晃。
刀落下来时,有琴弘和正在浇水。
他浇水时的手很稳。
他的神情也很专注。
他似乎没有留意到这把突然出现的刀,也没注意到鬼魅般接近的影。
直到刀陷进泥土里,掷刀的人走近。
有琴弘和拎着喷壶,壶中清水随着他转身出掌的动作洒下两滴。
他掌心向外,内力就凝在掌间。
他推掌而出,掷刀的人便以掌相错。
两人臂肘交错,腕掌翻转贴近,又推拉出一二尺的距离。
有琴弘和再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然而这看似占尽上风的举动,却让他不得不随着那人的动作而移转身形。
骤起骤落,东西相倒。
——就是这个时机!
正当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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