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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编码是一项极其繁复,基本不可能实现的工程。无论是人脑还是机械人的脑机,构成都是十分精妙复杂的,构成人的情感、意识、反应、感知等等所有的元件也都非常微妙。更何况,他们这种从设计局造出来的机械人的意识本就是随即形成的产物,应该……也不会特别备份吧。”说着,克莱其顿看向了郭平。
郭平欲言又止,最终转过头去。
“如果没有原始的意识编码的备份,只要在给她修复编码的过程中有任何一点儿的偏差,她都不可能是最原本的她,这样的后果你们能承担吗?”陆一久再道,“我手上有一个案子,还只是部分意识编码随着芯片的损毁被破坏,还不到她这种需要全部重新编译的程度,已经非常艰难了。修译了好几个月才修复了百分之一,这还是在对方保存有原始备份意识编码的前提下……”
库克和郭平没料到他竟然还在做这种研究。维修意识芯片通常只是做硬件和部分软件以及连接系统上的维修,不会动到意识编码。
因为除非是自己亲手造的机械人才会留有意识编码备份这玩意儿,否则,全部从设计局出厂的机械人,都不会留这东西。意识编码相当于一个机械人的灵魂,无数编码随机组合就是一个机械人的‘灵魂’,他们‘阿卡兹’既然自诩为新人类,拥有生命权以及生命延伸出来的其他自由、独立等人权,又怎么可能……备份独立人的灵魂?
通常意识编码出错,只要不是大面积的,能够通过一小段一小段独立编码特有的字符规律猜出损坏部位重新修译好。就像一句话少了中间部分,可以通过联系上下文来猜出来少的部分是生,但,如果在一整段编码都缺失,亦或者缺失的部分可替代性强,争议性大的前提下,就不是在进行维修,而是有可能在创造一个新的意识体了。
这一点,在场的这些人员基本都清楚。这是他们机械人世界的‘生老病死’规则。如果谁都能够轻易地重新编译出一个机械人的完整灵魂,那,这个新编译出来的也不会被承认和原来旧的机械人之间有关系,而是会被判定为两个根本不相干的人。
更何况……迄今为止,根本无法依靠编译意识编码,来达到灵魂的永生。郭平在心里悄悄地嘀咕着。
陆一久知道克莱其顿说的案子是谁——洛丁的小公主洛兰。从他答应维修洛兰的意识芯片开始,已经过去了五个月,洛兰的维修进度才只有百分之一,这在他们‘大集市’不是重大的秘密。
陆一久曾经看过洛兰的原始‘意思编码’备份,密密麻麻得海量的数据符,即便是一点点地浏览完都要花费起码一年以上的时间,更何况洛兰的意识芯片也是毁坏的,对比着原始的编码一点点地重新在她的被毁坏的芯片内部做修译,修译后还要运行检测确保这段修译是正确的,确保每一个为纳米单位内的操作都是百分百准确,非常之艰难。
洛丁之所以心甘情愿地签了五百年的打工合同,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此。光是维修都需要起码好几年的时间,花费的不光是一位‘天才机械体’的脑力、技术,还有大把的时间和体能。
“也就是说……不可能治好她,是不是?”安吉问。
“如果没有备份意识编码的话,几乎不可能。”克莱其顿也不托大,“她的意识芯片没有物理毁坏,而是错乱了,这种情况下更难办。”克莱其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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