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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棵古树无比巨大,直径约数十人臂展之宽,衬托得脚下那一座龛殿愈发渺小;树干耸立如厚重城墙,树根粗如壮汉臂膊,在地面虬结交错,如木浪潮涌;繁密枝桠遮天蔽日,几乎将整座庙宇拢入怀中;明明六月正是绿荫葱茏的时节,古树却和周围山上的那些杏树一样片叶不生,给这副如神迹一般的画面添了一丝萧瑟气息。
路弥远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在这里并没有感觉到鬼气,相反这里灵力充沛得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身处天贤庭。只是和天贤庭那种大象无形般的灵息不同,树娘庙中散发出的灵息更像是某种熟烂的果实,正在挥发着自己最后的颓靡香气,诱惑着周围所有的虫蝇。
其他人没有路弥远这么敏锐,但也能察觉到这里灵息勃勃,是一个非常适合修炼的场所。
几人不过在门口短暂驻足片刻,便感觉胸肺中的浊息都被涤去,像是泡在灵泉中一样舒坦。
“我想起来,这里也是敖简被琉钰点开灵窍的场所,”沈蕴道,“看来旅丘人对杏陵风水十分考究。”
崔兴言道:“没准他自己就是个修道之人。”
又懂剑术,又能观气,从过往作品来看旅丘人对符咒炼器亦有自己的独到理解,大家不由对这个隐世作家更好奇了。
大约是明日要举办社集的关系,树娘庙内有不少工匠正在对树娘庙做修缮装饰,将红绸与五色丝带缠绕在每一根房梁上,所有人忙的热火朝天,并没有人关注这几位外城来少年仙师。
沈蕴他们对神龛上泥塑的慈眉善目树娘娘没什么兴趣,几人溜达一圈后来到了古树下,仰着脑袋开始猜测这棵巨木年岁几何,忽然钟秀林咦了一声:“沈哥沈哥,你们快来看。”
第66章 杏陵祭(二)
顺着钟秀林指的方向看去,沈蕴发现在庙宇和古树之间有一道被土块匆匆填埋的裂隙,狭长的裂隙使这一片空地生生下陷了一截,暴露出古木原本深藏的潮湿树根。新泥旧土颜色不同,其实要分辨并不困难,只是土块上面附着新生杂草,所以刚刚才没有注意到。
崔兴言比划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像是人能弄出来的裂隙,而且看起来有一段时日了。”
“我去问问。”
沈蕴走去一旁,随便拉住了一位工匠,向对方询问片刻后朝他们挥挥手:“问到了。”
崔兴言道:“怎么说?”
“这地方一年前地龙翻身过,正好就是社集那天,把庙墙震塌了两堵,死了十几个人。”
钟秀林马上跳了起来:“死死死人?!”
“慌什么,我还没说完。”沈蕴咋舌,“社集上死人是大事,他们也觉得十分不祥,于是马上请了乾炎的人过来驱邪安魂。”
“为什么是乾炎?”钟秀林一听这俩字就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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