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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弥远点头:“好。”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球场,柴自寒彻底勃然大怒,他一把丢开手里的断发,箭步向前就要动手,就在这时,沈蕴身旁的路弥远忽然回过了头。

因为失血,少年的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三分,他一手捂着伤口,纤细睫羽下眼瞳如墨,视线钉在柴自寒的脸上。

这目光如深潭幽静,不带怨怼,更非委屈,可就是这毫无感情的一眼,却让柴自寒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一般动弹不得。

……

“柴哥?”

“柴同修?”

柴自寒猛地回过神,才发现他的跟班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而沈蕴二人早就走得没影了——众人方才皆以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连袖子都撸起来了,可柴自寒突然间却在僵在了原地,半晌没了动静。大伙一头雾水,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柴哥你刚刚是怎么了?”

“……”柴自寒吞了口唾沫,咽喉依然如火燎过般干涩,“没怎么,被气到了。”

天贤庭第一倒霉蛋张沛雨今天也没有去看球赛。

燕也归的卦的确应验了,他这几天瓜果吃到虫,不会的题被先生点起来处刑,发的白浮剑莫名其妙出了故障只能送修,昨天甚至在背二百五十六步太虚步时左脚绊了右脚,险些一头从高台上栽下去。于是张沛雨痛定思痛,决定休沐日干脆在屋里背书做题保平安。

少年正在屋里抓耳挠腮地和课文上的大道做艰苦斗争,从院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起身推门,正好和沈蕴打了个照面。

和美人凑得太近,张沛雨吓得猛退一步:“沈前辈?!”

在注意到沈蕴身后病恹恹的路弥远时又吓了第二跳,“——路同修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打球吗?”

“他打球时受了伤,我送他回来。”沈蕴简短解释道。

“哦哦。”张沛雨讷讷,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慰问两句,路弥远已低声开口:“师叔就送到这里吧,我休息会就好。”

沈蕴问:“要我照看你吗?”

路弥远摇摇头,回了房间。

沈蕴看着房门咋了下舌,低声问道:“他经常这样?”

张沛雨没反应过来:“哪样?”

沈蕴道:“就是像现在这样……呃,没精打采。”

“没有,”张沛雨挠挠脑袋,“我也是第一次见路同修这个样子……”

说来也邪门,之前鹰院新生们暗搓搓比过掰腕子,路弥远看起来弱不禁风,比试起来胳膊跟铁铸似的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他自己犯困不想比了,估计能把所有同届学生都按在桌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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