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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像个庙,更像京城十里织金河畔最下等的勾栏院。
不过鬼神画的倒是逼真,毕竟有的人比墙上恶鬼还要丑陋几分。
进了庙门,两侧都是厢房,邵云朗前面那对儿“新人”已经进了左手边第一间,他便跟着推开了第二间的门。
进得屋里,他转身关门,这才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
简单的直奔主题,就一张床,还有……桌上用于房中之术的小玩意儿若干。
红烛垂泪,这气氛过于暧昧,邵云朗尴尬的咳了一声,抬手正要掀开鬼面。
手指抵在那坚硬的面具上,他又犹豫了,要是他这位新娘子冥顽不灵的信奉鬼神,发现他是个冒牌货,再大声示警岂不麻烦?
他暂时打消了露脸的念头,转而看向站在桌边的美人。
这一眼看过去,邵云朗愣了一愣。
这小地坤可不得了,似乎比他还高出了半个脑袋,腰封束的偏高,身形挺拔,腰细腿长。
骨架子……忒大了吧?
邵云朗暗自嘀咕,礼貌的没说出口,小地坤可听不得这些。
他上前,抬手去掀盖头,想着这少年一会儿要是大哭大叫,他就把盖头塞进这人嘴里,失礼归失礼,总好过暴露身份。
那块坠着红色流苏、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绸布被他扯落。
烛光晃的那凉滑布料绯色一闪,邵云朗还没看清他的新娘子长什么样,一道寒芒自那盖头后掠出,直奔他的面具。
仓促之间,邵云朗只来的及一侧头,让过那把匕首,随即一手扣向这小地坤的脉门。
然而对方反应更快,手腕一翻,匕首下刺,“刺啦”一声划破了宽大的羽衣斗篷。
“啧……”邵云朗退了一步,低头看了眼衣服,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小公子好俊的身手啊!”
这人既然反抗,想来应该不是自愿参与这场祭祀的,邵云朗笑意盈盈的抬眸,正要解释自己的来意。
正巧,那还穿着喜服的少年勾了下唇。
这一笑是喜还是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太好看了。
邵云朗愣在原地,一瞬间脑袋里只剩下四个大字飘来荡去。
色如春花。
艳色喜服衬得那少年郎肤若凝脂,鸦黑长发滑在颊侧,他眉眼像是名家执笔,以徽墨细细勾勒出来的,眼尾墨迹仍然湿润,整张脸冷冷清清,只有薄唇上的一点绯色,让画中人骤然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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