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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你又不是缠不回去。”容璲扬了扬眉梢,侧开一步,给太医让出位置。

太医只好拿出剪刀,去拆容翊手臂上的纱布。

容翊一伸胳膊给太医捣鼓,盯着容璲问道:“是微臣最近犯了什么错,还是这个刺客大有来历,或者微臣遇刺这件事本身让陛下在意了?”

“皇兄想多了,朕只是关心你而已。”容璲微微一笑,“原来在皇兄眼中,朕与你连这点情谊都没有吗?”

容翊在容璲让人气血上涌的态度下深吸口气,小臂上的纱布被一圈圈解开,拆掉最后一层时,那道混着白药横在小臂内侧缓缓渗血的伤口暴露出来,容璲垂下视线,然后眼帘一眯,在伤口下方靠近手腕的位置,还有一个细小的,圆形的伤痕,就像是被动物的牙齿咬伤,或者说是蛇类的利牙。

容璲在一瞬间本能地愤怒,但他很快压下情绪,问道:“这是怎么来的?皇兄打了这么多年猎,也有失足的一天?”

“那是刺客手中的暗器留下,形似尖刺,微臣被他扣住脉门,这才中了一刀,他临死前将暗器抛出,如果仔细搜索那片草丛,应该能找到。”容翊解释。

韦渊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若是刺客不想别人找到暗器,没有第一时间搜索,恐怕现在现场早就被同伴清理完了。

“看来这刺客不是诚心刺杀,暗器竟然不淬毒。”容璲呵呵两声,吩咐太医道,“行了,皇兄的伤朕已经有数了,你们把药箱留下,回去休息吧,明早记得给皇兄送点汤药补品,朕要留他好好养伤,免得他又不顾身体跑进山里。”

太医们如释重负,赶紧告退。

容翊听着容璲越来越明显的弦外之音,注意到韦渊暗自摇头,他的胳膊还没人负责包扎善后,两种不同的伤口在那晾着,他灵光一闪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我也觉得这刺客来的古怪,但现在明白了,必然是有人意图嫁祸于我,我听说你擅长养蛇,你是不是咬了哪个刺客反贼,要凭伤口认人?还是远不止这么简单?”

“皇兄未免想太多,朕可不会咬人。”容璲神色陡沉,眼角镀上一层阴霾,从药箱里拿了瓶金疮药,对着容翊的伤口一抖,药粉撒出来大半瓶,他把瓶子往桌上重重一顿,拂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吩咐道,“韦渊,朕要留陵阳王在宫里养伤,你安排一下。”

韦渊点头称是,本来想跟出去的脚步只好转回来,他心说安排是要安排什么,活都有下人做,那边容翊龇牙咧嘴地把过量的药粉扫下去,自己拿纱布用左手别扭地卷,低声骂道:“太医也治不了疑心病,什么情谊,气死我了。”

“殿下,慎言。”韦渊上前帮他缠上纱布打结,“您自己想一想,您的说辞有多漏洞百出吧。”

“难不成你还会跟陛下告本王的状?不至于吧,你凭良心听听他那叫什么话,阴阳怪气笑里藏刀的谁不火大。”容翊愤愤地强调道,“不是本王的说辞有问题,是刺客有问题,故意安排一场漏洞百出的刺杀,显然是故意让陛下怀疑我,你的主上还看不清这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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