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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趴在胳膊上彻底睡着了。

他鲜少有醉酒的经历,被容璲逼着喝那一壶就头疼了一宿,小圆子拿来的酒比那次更烈,傅秋锋半夜醒来吐的天昏地暗,勉强洗了把脸有气无力的倒回去继续睡,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还昏昏沉沉。

他裹着被子有种被床囚禁的错觉,浑身酸痛难以动弹,昨晚说了什么也记不大清,小圆子颇为愧疚,给他端茶倒水拿毛巾,快中午时进屋担忧道:“公子,您要不要先撑着起来?吉公公派人告知……”

“陛下要来了?”傅秋锋直挺挺地坐起来精神道。

“不,是您的父亲,襄国公要来看望您。”小圆子愁苦地看着他,“您别老想着陛下了,陛下心里肯定有您,就算闹了别扭,奴婢想过两天陛下就消气了。”

傅秋锋砸回床里,挥手道:“襄国公来就来罢,他自便,我随意……把暗一叫进来,让他换公服,别让我在襄国公面前露怯。”

他对这个自带的爹实在没什么好感,暗一听命进来,一身黑袍绣着威武的兽纹,带着狰狞雕刻的面甲和乌纱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剩一双凛若寒冰的眼睛,挺拔清峻的守在他床边。

傅秋锋很满意这种拒人千里的危险气势,傅传礼被引路的内侍带进来,看见暗一时心跳一提,眼神闪了闪,走近了尴尬地拱手:“老臣参见公子。”

“不敢,您是我父亲,在兰心阁何必多礼。”傅秋锋借着宿醉糟糕的脸色故意装出病恹恹的模样,“暗一,赐座,父亲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呢?”

暗一搬个凳子放下,继续寸步不离的抱剑站在床头。

傅传礼慢慢坐下,擦了擦汗:“秋风啊,为父只是来关心你,别无他事,你莫非是染了风寒?可要注意身体啊,看过太医了吗?”

傅秋锋打了个哈欠,“我遇到点危险,受了伤,所以陛下特许我休假疗养,还派了霜刃台数一数二的高手护卫,父亲不用担心。”

“莫非……”傅传礼面色一僵,飞快地瞥了暗一一眼,“不严重就好,那就好,秋风,为父刚从政事堂过来,有些话想对你说。”

“父亲有话直说,我如今是霜刃台的人,哪有对自己人遮遮掩掩的道理。”傅秋锋坐起来,暗一麻利的给他竖起枕头,又站了回去,根本不回避。

傅传礼叹了口气:“为父是对不起你娘……”

“唉,父亲,上次你就这么说。”傅秋锋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懂男人呢?还是说正事吧。”

傅传礼把话噎了回去,眼底露出一丝恼怒,无可奈何地压下,扶额道:“陛下有意让我任丞相一职,自先帝将李相抄家处斩,丞相之位空悬至今,即便重新委任,权力也已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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