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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朕既然让爱妃在霜刃台供职,爱妃与朕论政,算不上妄议。”容璲纵容地揽着傅秋锋的肩,“直说即可。”
“妾身抄写卷宗时不慎听见齐将军与韦统领闲聊,说起他曾有个同僚战友,人在南方边关,书信难以通达,久未联系分外想念,若能将此人调到京中,正可与他纵酒放歌,促膝长谈。”傅秋锋说道,“只要让齐将军达成所愿,他便不会再生三哥的气了。”
“爱妃说的有理,不过京城还缺高级将领吗?朕一向懒得管这些闲事,不如朕明日替你问问陈侍中。”容璲敲了敲扶手,“傅卿放心,崇威卫的大牢一天两顿饭还是管饱的。”
傅传礼一听这话,傅景泽一向顿顿酒肉俱全,哪里啃得了牢里的馒头,他暗中抬头审视容璲,猜测容璲是不是故意以此威胁他,但见容璲陷在温柔乡里和傅秋锋对视的模样,又实在怀疑不起容璲有这等心机。
“陛下,京中扬武卫大将军一职正有空缺,齐将军勇武过人,举荐战友也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老臣定当全力支持齐将军,尽快整顿扬武卫为陛下分忧。”傅传礼诚恳地说,“老臣稍后便约齐将军商议此事。”
“也好,那省了朕的工夫。”容璲打了个哈欠,话锋一转,开始和傅传礼柳知夏聊起无关紧要的闲事,什么京城新演的折子戏,酒楼新上的菜式,青楼里漂亮的琴姬,仿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闲话至正午,茶点甜食吃了半饱,容璲这才叫上傅秋锋,懒散地起身道:“时候不早,朕有些乏了,爱妃,你的住处在哪儿?朕想去看看。”
“陛下这边请。”傅秋锋伸手引容璲出门,容璲走到门前,挑眉给了柳知夏一个眼神。
天色不如早上明朗,傅秋锋一出门才发觉天空漫上一层阴云,空气潮湿闷滞,他和容璲在檐廊下散步,容璲照旧遣退了随行的下人,和傅秋锋一前一后走向后院。
没离开正厅多远,细密的水珠就砸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暗沉的天光让人心底酝酿起钝重的情绪,傅秋锋尚未说话,就听容璲一声叹息混进了雨中。
“傅景泽如此不成器,却有这般溺爱他的父亲。”容璲的话里有种鄙夷和微妙的嫉妒,又掺杂着浓重的毁灭欲,“若是砍下傅景泽的首级送给傅传礼,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傅秋锋想了想,道:“也许正是太过溺爱,才让傅景泽如此不成器吧。”
容璲的目光斜斜刺过去,没说话。
雨势渐大,傅秋锋抬起衣袖挡在头顶,环视一圈,三条路每条都是新的,他看向容璲,眨了眨眼,接着严肃地说:“陛下,臣迷路了。”
容璲抿抿嘴,无奈地转身:“先回去避雨。”
两人沿路返回,快步到了正房檐廊下,外衫还是淋湿了些,容璲望着傅秋锋,阴雨中的仍是少年模样的傅秋锋气态却成熟凌厉,把额角的碎发捋到头顶时微微皱着眉,步入檐廊前先是抬眼看向房顶,又向周围快速扫过,这才跟了进来,站到了容璲右侧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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