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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说说投诉有哪次成功了,疗养院根本不管吧。”年轻女人说。
“就算投诉有点难,李应全本来精神问题就很严重,”对方说,“这种人碰到任何问题都有可能发疯,不是容易被极端情绪控制怎么会来这里?”
“就是,”另一个同事说,“乐园栋也没那么差吧,也就是电视一直没法看。”
“听说那几个护工是把他带到私人值班室……咳,谈话时出的事。”
“反正这种人隔开对大家都好。”
“他接着会怎么样?”韦安说。
“搞成这样肯定是由‘里院’接手了,他们会直接切掉他的病灶部分,”精英男说,“这样是最合适的。”
他又说了几句,这人杀了这么多人,某些人不要滥用同情心之类的话,有些悲惨的人就算死了,也老老实实,从不会伤害别人。
听上去这里有护工在虐待李应全,当你是一个体系中的弱者,伤害你而不会有任何代价时,这种事很容易发生。
虽然李应全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他可以平淡接受死亡的样子,但韦安确定他这种人崩溃是早晚的事。
韦安和同事聊了一会儿,这些人平时说起话很正常,不过说起“切割”“这样比较省心”之类的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归陵站在他身后,看着这片铁丝地狱,又扫过阴沉的天色,脸色冷峻,不知道在想什么。
韦安正准备再多打听一下里院的情况——他挺擅长和人愉快聊天的,在某些时刻,他几乎觉得自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上班不会被发现——归陵突然朝前方走过去。
韦安怔了一下,周围几个人也迷惑的转头看,归陵径自走向大片尖锐铁丝的丛林,“火焰”一样的东西在他前方猛地腾空而起,铁丝燃烧起来。
到了现在韦安也很难形容那人动手时的样子,好像一个特别终极和奇幻的梦,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火焰般的力量在疗养院的天空下升腾,如同无数的幽灵复苏,一些缓慢地直直立起,伸向天空。
这里本来闹得像菜市场,但此时所有的交谈都停住了,韦安也震惊地看着这场面,归陵停也没停地往前走去。
“火焰”极其猛烈,虽然这肯定不是火,很难确定是什么。
它消融一切,完全不会留下灰尘,空气中连气味都没有,最接近物质的方向隐隐有杂质,接着它向上升腾,化为空无,没有人的形状。
疗养院的同事们看着这场面,有人脸上只有一片超过认知的空白,也有人喃喃自语,说着听不懂的话,韦安在其中听到了也许是疗养院的语言。那是一种不祥的窃窃私语,在平常同事的言语间隐秘呈现凶险的影子,他们说着,“这不可能”“这是黑暗中最深的力量”“他们已经消亡了!”“离他远点”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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