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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安安静地听他说,他说起那时的事仍声音颤抖,情绪激动,几乎到了应激反应的地步。很多事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你觉得已经没必要在乎了,可那却又是根本不可能忘的。
“是的,”韦安说,“你们被放弃了。”
李应全吸了口气,平复情绪。
“如果你想知道,我大概是三个月前从迎天逃出来的,有事要办。”李应全说,“我一直在查我那个案子,在下面挖赤石矿时就在查了……”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了一句:“安青市平安区,死了三百五十七个人,包括当时死的,还有后来陆陆续续去世的,这完全是寒鸟公司和高危物品管理部门监管不力造成的。结果只有很少几个人判了刑,全都在三年以下,真正该负责的人要么只是换了个岗,有些职位动都没动,继续过他们的日子!”
韦安知道李应全说的这些事,他对此念念不忘了三十多年,说过太多次了。
桃源有个政府部门的负责人甚至公开说,他可不可以不要不停说当年的事情了,案子判也判了,受害者也都死差不多了,他现在也是有特殊身份的人,接受采访时多说些大家好奇的超能者日常不好吗。
韦安听他描述那些名字和死亡时的痛苦,心里想,他这样的确只会让大家都不爽。
这是没人想听的东西,是道暗伤,不符合大家想要的样子。
韦安很年轻时也想要过些不同的东西,但现在几乎想不起来了,毕竟如果那些人真的想要,什么样的灵魂都可以打造成需要的样子。
到了现在,他的头脑仍旧会不时陷入空白,那病态的空茫会持续几秒钟,接着恢复,感觉如同一个幽灵,找不到位置,什么也看不见,身处全然陌生之地。
但至少不会太痛苦,父亲说得对,对他们这种人,任何渴求都只会让日子更不好过。
李应全是那种还记得自己所求的人。
他盯着自己的手,上面全是新新旧旧的伤口,都是极度焦躁下被尖铁丝弄的。
“我自由行动了一段时间,但大概半个月前有人找到了我,”李应全说,“来的是个特种兵小队,手头有设备,对我的情况很了解,我和他们动过几次手,但没有脱身的机会。”
他说话时指尖微微张开,其中流动着隐隐铁锈般暗红的力量,一个微小的世界在他手中展开,是还没有孵化的种子,其力量十分惊人,不知来自什么系统。
这些力量升腾,又在他指尖消隐,他召唤的方式熟练,能力很强的人才能这么随意摆弄超能元素。
“我们这种力量小规模作战还行,碰上训练有素的军队没太大用。”李应全说,“我和那些人说了,我有事要办,他们说只要我照说的做,会重审我的案子,让所有人知道,大家不是死得毫无意义,只被当成麻烦……”
韦安笑了一声,李应全生硬地停下来。
“还重审,你也太可怜了。”韦安说。
李应全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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