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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没有理它, 只是神情肃然地站立,他感觉现在已经用不着提醒,剧情永远自洽进行, 只有在需要注意的时候系统才会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体验到一点关于穿书的乐趣,因为没有上帝视角,所以无法未雨绸缪,也就不能提前预设会发生的情况而打脸别人, 现在又说作者可能要坑了,主角人设开始崩坏,后面的剧情又要反转……
他妈的我都不知道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你这反转有什么意义啊!
鹿鸣暴躁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没有空闲去探究沈棠性格转变的根源是什么,又或许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潜藏因素, 总而言之,他现在就好像头上突然开通了雷达,准确探测到他们的踪迹, 并且敏锐地察觉出了他与蓟和之间真正的关系。
鹿鸣微微一顿, 抬眼朝沈棠看去, “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沈棠脊背挺直,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指, “之前师尊说过,要去父亲淮河以南的故乡,还问过我愿不愿意一起去,师尊不会忘记了吧?”
鹿鸣语声极淡:“但是为师并没有说具体地方,就算要跟过来, 第一反应也应该是道陵君小时的故居,你是如何得知这红叶林的?”
“……”
这回沈棠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把头低了下去。
鹿鸣道:“是血戒指引你,是吗?”
沈棠瘦削的肩背更加绷直,他慢慢抬起头,正对上鹿鸣冷意森然的眼睛,听他一字一句道:“你怀疑为师。”
沈棠看着他,猝然缩紧了瞳孔。
鹿鸣本身性格其实并不盛气凌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沙雕又快乐,非常容易满足,良好的成长环境形成了他庸俗而寻常的温情。
所以他知道沈棠小时候过得很艰难,对于他偶尔的古怪与别扭并不在意,任何有童年创伤的人都需要宣泄调解的方式,他也愿意去做这个引导的长辈。
宽容与信任是他对这个残缺的世界最大的善意。
被怀疑被质问这种东西,在他二十多年来花里胡哨的人生中,没有一天进入过他的思考范围。
沈棠不知怎么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他逼着自己抬头直视鹿鸣,接触到对方霜雪一般寒冷的目光,听见他道:“你并不相信为师的话,认为我说去道陵君的故园是有意避开你,血戒中的指引与我们的去向相近但具体位置有很大差别,即使你知道血戒中景象并不可全信,但你依然选择了跟随它的指引。”
沈棠面色雪白,嘴唇微微发抖,戴着血戒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里。
鹿鸣道:“你宁愿相信一枚死物刻意的引导,也不愿听为师的话平安回到宗门,我会害你么?”
“……”沈棠肩膀狠狠一颤,瞬间直起脖颈,“不!师尊,我……我知道师尊不会害我,我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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