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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和云殊华站在一起,到时岂不是成了全场活靶子,把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不必,”景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毋庸置疑的意味,“有为师在,他们不敢说什么。”
云殊华无法,只得跟着师尊坐了下来。
东域的座位就安置在殿级最高的台阶上,与仙宗的位置靠得很近,托了景梵的福,云殊华只消向下望一眼,大殿与庭院的诸种情形便能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他右手攀着夔首浮雕的座椅边沿,坐在这样居高临下的位置,便不由得表现出几分庄重,看着沈棠离有条不紊地同礼师主持大局,心中颇为安定。
“阴阳一炁,太极一中,正阳初动,天雷翻复。勾合四方之器,保五域以道合,今令众星微传刀火,存静守欲克己以达天音……”
沈棠离的声音如撩拨清泉的琴音,洗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大殿外无数弟子俯首下拜,无人敢发出异响。
“到了各位域主递交玉令的时候了,请吧。”
殿外,四名洛圻山弟子捧着锦盒缓缓进入,向四位域主的方向走去。
云殊华好奇地看着沈棠离从袖中取出一枚玉质的令牌,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大比上有这个环节。”
“这是可发动各域兵力的玉令,每年各域大比都要将新的玉令全部交到仙宗大人手上,由他调配,”惊鹤凑到他身旁小声道,“这都是下界的老规矩了,你从前在南域没有听说过么?”
“……我以前过的都是深居简出的日子,哪里打听过这些细节,”云殊华信口胡诌道,“既然各域的玉令都要上交,为什么咱们清坞山没有?”
惊鹤撇撇嘴,更惊诧了:“你何时见过清坞山在山下养兵?”
云殊华想了想,确实如此。
除东域外,其他各域自成体系,不仅有养在山上的道修弟子,还有山下无数山庄与培养起来的大批散修,这些都是各域兵力的重要来源,倘遇到什么战事,众域主也好及时调转人力以自保。
反观东域清坞山却简单得很,除了惊鹤与风鹤,师尊似乎没有养过旁的人。
“我们清坞山就没有可供调遣的道修吗?”云殊华思忖道,“若是魔界大军压境,又要如何自保?”
虽说师尊的名号确实足以震慑世人,但总有个万一的情况需要考虑。
惊鹤敛眉,没有回答云殊华这个问题,他将视线投到别处,只当自己没听到。
匆匆入殿的中域弟子中,有一个抱着锦盒的少年格外显眼,正是江澍晚。他虽同身边的同门师兄弟一样穿着紫衣,但站在人群中更显鹤立鸡群,身姿挺拔。
北域域主师炝将身上携带的玉令放入自己手中的锦盒之中,江澍晚合上盖子,转身时目光向殿阶上扫了一眼,恰好对上云殊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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