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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邪气,邪气之中还有东西在蠕动,是那些全无理智的野兽,本能地想要逃走,在七星的镇压之下,顷刻间便被彻底碾碎,向下坠去,落地就化为一滩滩的黑色血潭。
和那只懵懵懂懂落入阵法的雀鸟是一样的下场。聂秋看着,似乎想明白了原委。
纵使七星的阵法再强盛,血液像是暴雨一般的飞溅,然而那些被邪气侵染的猛兽实在太多,他们必须聚精会神地盯着昆仑,才能将那些不断涌出来的邪气牢牢地困在囚笼中。
而七星围成的阵型中央,则又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黝黑的皮肤,宛若山石,浑身流淌着金纹,赤。裸着上身,不需要仔细辨认,聂秋也能喊出他的名字——昆仑仙君,梁昆吾。
他手中拿着一柄奇特的剑,通体银白,弧度优美流畅,好似飞流直下的瀑布。
那上面似乎还覆着一层细密的铭文,离得太远,聂秋看不清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常锦煜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聂秋的嘴唇动了动,正想回答,却瞥见梁昆吾缓缓地抬起了手臂。
冷光撕裂星夜,比霞光更盛,聂秋先是看见那道银光闪过,朝昆仑飞坠,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邪气恹恹地散去,尔后,那一声嘹亮却不刺耳的剑鸣声才涌入了耳蜗中。
不是沉默的,不是无声无息的,当它响起来的时候,会将世间的所有声音都盖过。
只是这阵法将所有的声响,连同所有的危险一并抹去,能听见的,只有聂秋。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剑。
因为梁昆吾挥出一剑之后,便将那柄银白色的长剑收了起来。
而七位严阵以待的星君也终于松了口气,各自掐诀,将武器收了回去。
昆仑不是在下沉,聂秋想着,它是在逐渐地消失,直到峰顶也被夷为平地。
段鹊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山峰下沉的速度突然变快了,照这样下去……”
不需要她说,所有人都在看着,看着那座山峰从他们的视线中飞快地抽离,直到看不出任何昔日的端倪,那里好像从千百年前起就是平地,从来都没有阻断来往的陡峭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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