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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我加入刀剑宗为前提。”她说,“我说了不走了,为什么没人听得见?”
本来,符重红听着师兄和江蓠的对话,一直在暗地里对身旁的符白珏使眼色,想让他打破这针锋相对的局面,说点什么,比如说,说她不想走,穷也好,苦也罢,那都是她自己要选的事情,江蓠的话虽然打动了她,然而,师兄将她往外推的举动却令她感到痛苦。
符白珏是知道符重红那些心思的,他却迟迟没有举动,唯有一瞬间和符重红对上了视线,直到那一刻,符重红才隐约明白自己这个师弟,是全然不准备出言相劝。
他们二人之间,向来都是符白珏的话更多,他是负责拿决定的,符重红就懒得去深思,总归也不可能是坏事,所以她听过了,就去做了,没什么需要犹豫的。
但是,这次符白珏做出的决定是让她走。
符重红咬着牙,想,她不肯。
揽云峰建得太高,坍塌的时候发出的声响犹如雷鸣,震耳欲聋,打碎了往日的幻梦,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他们这些懵懂无知的孩子面前,杨晟将全部的心力财力都投了进去,可揽云峰的缺口只会像个无底洞一般,将所有东西都拆吃得一干二净。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其他人都作鸟兽散了,生怕被饕餮般贪婪的、不断吞噬着血肉的揽云峰所牵连,也不想再多两个拖油瓶,推诿谦让,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符重红和符白珏的,他们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对自己的去留也毫不关心,唯有杨晟,唯有他站出来,坚持要带他们走。
符重红是很惊讶的,惊讶的是站出来的人竟然是杨晟。
他确实不是他们真正的师兄,不过是他们三人的师父同是一门,所以才唤作师兄。
在这之前,他们和杨晟鲜少来往,点头之交而已,更称不上是熟络。
杨晟自己也就是个少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两个拖累,不过也没人关心,只有他师父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之后该怎么办,杨晟抬眼看着他,说,生也好,死也罢。
兴许是因为杨晟骨子里的傲气在作祟,想极力保全揽云峰最后的脸面。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挺起了脊梁,只余两袖清风,很是潇洒,再往后,他的所有时间、精力,所有的喜怒都与符重红和符白珏相牵连。江蓠说错了,杨晟并非是死死咬住猎物的鬣狗,锁孔熔断的镣铐,唯有他们才知晓,他们才是所谓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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