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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和常锦煜来往了整整两年,两年时间,也够身为旁人的方岐生看清她了。
更别说,有时候常锦煜还会叹着气跟他抱怨,说江蓠纯粹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虽然没什么小姐脾气,不过却不问世事,除了一身拔尖的武功以外,简直单纯得可怕。
她向来是愿意就答应,不愿意就拒绝,反正也没人敢跟她叫板,她性情如此,就以为这天下的所有人都如此,不该做违心的事情,也没理由做违心的事情,自找不痛快。
当然,说完之后,常锦煜又会笑,敲着桌面说,江蓠就是这一点最让他觉得有趣。
方岐生知道,只要他冷眼旁观,江蓠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在他意料之中,没等杨晟说上几句话,这位宗主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阁下就是杨晟?”她不太喜欢在句尾加语气词,所以咬字就放得轻了,好让语气没那么咄咄逼人,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她这句话是一个有象征意义的开端,至于之后的是什么,符重红不清楚,符白珏隐约有所察觉,杨晟全然不知,这句话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是我。”杨晟的视线在旁观的方岐生等人身上略略一扫,答道,“江宗主有何贵干?”
“我向来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我直接问了。”江蓠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站在原地,袖袍的卷动翻滚只是因为风大,却叫人莫名觉得她好像正拿着那柄冰冷刺骨的薄骨剑,一步一步,缓慢地逼近,“杨晟,你是符重红的什么人?”
她这两句话都是再明显不过的废话,就像是明明正对着真相,却假装看不见似的。
杨晟被江蓠这话问得一愣,沉默了片刻,答道:“我是她的师兄。”
“错。你在揽云峰的时候是重红的师兄,而揽云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倾覆,门下弟子各奔东西,揽云峰这个门派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空名,是没有意义的。”江蓠加重了语气,“在脱离揽云峰后,你便不是她的师兄了。甚至你口中所说的‘师兄’,恕我直言,杨晟,你原本就不是他们二人的师兄,只是你的师父与他们的师父同在一门下,如此而已。”
符重红咬着牙关,被江蓠这话所激怒,她张了张嘴,杨晟就抬手阻断了她的话头。
“我见重红天赋尚可,所以想要收她为徒,这件事,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无视了符重红的神色,继续说道,“无所谓他们说没说过,结果是,重红不想轻易离开你这个师兄,我这话并非仅仅针对你来批驳,我是要说给你们几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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