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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远比想象更残忍。聂秋垂下视线,却没有将事实说出口,即使萧雪扬没有央求他保密,他也不会说的,因为,那种事情,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说出来的?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也不知道多久能停,多久才会显出明朗的天光。
细细密密的小雨落在身上是冷的,寒意钻进皮肉,沿着骨骼向更深处蔓延,将血液都冻结成冰,聂秋感觉手指冷得出奇,而方岐生的手又是暖的,滚烫的,让他不自觉靠近。
“冷吗?”耳畔的胸膛高高低低地起伏,离得近了,那种低哑的嗡鸣声就更加清晰。
聂秋没有回答方岐生的话,他闭了闭眼睛,就觉得困了,敲击在屋檐上的雨声连成一片急促短暂的鸣叫,兴许真是有助眠的效用,噼噼啪啪,叽叽喳喳,携着思绪坠入鲤河。
“要一个人死,实在太简单了。”怀中的人轻轻说道,像在讲什么入睡前的故事。
死是一瞬间的事情,人命轻浅,夺走性命反而是最容易、最轻松的做法。
方岐生摸了摸聂秋的耳垂,没有搭腔,等着他将话继续往下说。
聂秋不想让林渡这么简单地命丧黄泉,他要林渡将萧雪扬经历过的苦痛都尝一遍,要他抛下一切,要他身败名裂,要他在茫然无措中被抛弃,要他在无人问津的破旧客栈中饱受病魔的折磨,要他先攀上高耸的山崖,然后落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如果段鹊知道了,应该会很乐意帮这个忙吧?”
他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鲜少动怒,却也不吝动怒。
林渡这一世没对萧雪扬产生任何影响,他对于萧雪扬来说就是困在梦中的凶兽,仅此而已,以后他们二人也不可能相见,天各一方,彼此只是过客罢了。
那又怎么样?聂秋想,就算林渡什么都没做,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什么好人,手染鲜血、取人性命的事情做得多了,再多一条罪名又如何。
而萧雪扬不必知道这些,如果让她知道聂秋真去取了林渡的性命,反而会怀疑那些梦境的真实性,所以,为了让她相信那些梦都是假的,聂秋不准备让她知道自己的打算。
“醉欢门从来不会拒绝这些事,于她们而言,接近男人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方岐生淡淡说道,“虽然她们不会拒绝,不过,如果你大致讲一讲林渡的为人,她们会更觉欢喜。”
正如方岐生所说,段鹊接到信后,对林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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