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页(2 / 2)
像是喝进去几坛子醋似的,覃瑢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酸味儿,觉得牙齿也酸得酥麻,不止是酸,还有苦,比那一味黄连更苦,嫉妒得他从头到脚的骨头都要散架。
他咬紧了牙,强行将那一腔来得莫名的妒火压了下去,摆手示意顾华之靠近一点。
顾华之脸上的笑意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真的就站近了些,俯身将耳朵靠了过去。
“你笑起来很好看。”覃瑢翀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多亏了你,我今天也过得很愉快。”
这话近乎于一种含蓄的、隐晦的调情了,偏偏他还刻意哑着声儿,一字一顿吐出来的。
生鬼适时地将一根细线缠了进去,浅淡的金光闪过,与覃瑢翀身旁的细线连在一起。
温热的,甚至是近乎滚烫的吐息洒在顾华之的耳廓,他愣了愣,很费解地,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覃瑢翀这话的意思,然后猛地直起身子,退了两步,耳根子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掩住发烫的耳朵,唇齿间泄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幸好夜色太寂寥,幸好街上太喧闹,一旦拉开了距离,不止是覃瑢翀听不到,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
顾华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竭力维持住冷静,转过身,说道:“我们该走了。”
遇到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斥骂一句“放肆”?顾华之不知道。
其实摆在他面前的处理方式有很多种,他大可当场翻脸,用腰间的紫坛软剑解决,也大可摆出濉峰派大师兄的架子,责怪他的无礼,但是顾华之并不想这么做。
准确地来说,他还不愿意和自己感兴趣的人,刚刚才感谢过的人,关系闹得那么僵。
所以他只能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慢慢使絮乱的呼吸声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覃瑢翀总是怕顾华之转身就跑掉,但是,当他意识到这位扶渠羽士并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之后,言行就逐渐变得放肆,倒也不至于太直白,明里暗里的,试图让顾华之习惯。
他本来想要带顾华之回覃府,请他好好吃上一顿,可惜顾华之还是婉拒了。
于是覃瑢翀又换了家酒楼,那家酒楼也是他常去之处,名为“琚瑀锵鸣”的厢房是他用来宴请客人的地方,老板早就和他混熟了,平日里也会有意将那间房留给他。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