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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方岐生是被诓住了,他见聂秋态度坚决,便没有再提。
聂秋刚放下心来,就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当然不是因为心虚什么的。
他又凑过去,在方岐生的身上细细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薄荷?”
“嗯,典丹刚刚给我拿了一点薄荷叶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味道。”
方岐生起了兴趣,追问他:“我身上原来是什么味道?”
或许自己是分辨不出自己身上的气味的,于是聂秋就斟酌了一番措辞,形容道:“像是烤焦的檀木香气;又像是风霜中的雪松,有股扑面而来的寒意,但是却又能够窥见零星的鲜活颜色,生机盎然,沉稳又洒脱;再闻下去还有兵戈相交时的铁锈味,带着点血气。”
虽然他形容得这么具体,但是方岐生还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
而且,这味道这么杂,真的好闻吗?他很怀疑。
“说起来,其实你身上也有点香气。”方岐生说道,“像午夜过后的淡淡暗香。”
见聂秋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方岐生就只好学着聂秋刚刚的形容,解释道:“像结冻的冰河,凿开了冰块之后,底下潺潺流水的味道。夜晚的时候,街上不是没有行人吗?就是那种什么也没有,除了星月之外就只剩静谧,清新又空旷的感觉。”
聂秋边吃着手里的脆枣边听着,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方岐生又补充道:“现在就只剩脆枣的味道了——甜不甜?给我也尝一个。”
然后他就塞了个红红的脆枣过去,当方岐生的舌尖舔到他手指的时候,忽然有些意动。
聂秋干脆把所有的枣子都放到方岐生怀里,牵住他的手,问:“刚刚来接周儒的应该是醉欢门的门主,段鹊吧?我听到周儒喊了一声‘鹊鹊’,是在叫她吗?”
方岐生点点头,“若不是因为段鹊是醉欢门门主,周儒是魔教左护法,两地相隔甚远,平日里也难相见,他们早就到谈婚论嫁的那个地步去了。不过,段鹊这人,你见到她就明白了,她就是那种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所以即使是千里迢迢地赶来魔教也要见见周儒。”
上一世的时候聂秋只听过醉欢门的赫赫恶名,倒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
虽然正道和魔教势不两立,两方抗衡了几十年都没争出个高低出来,但是要论正道最怕、最厌恶的邪道,不是最有名的魔教,而是小小的醉欢门。
毕竟魔教尚有良知,几任教主也都还能正常沟通。
但是醉欢门上下尽是女子,又极度仇视男性,别说交流了,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挖出眼珠子,砍下头颅,吊在树干上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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