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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听在耳中,却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汶五、汶二和汶四专门把聂秋堵在房间里,汶五笑嘻嘻地凑过来摸他头发,让他看自己短了两截的手指,说他只是断了手指而已,好歹保下了命,又幸好是左手,平日里的生活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汶二嘴里还是叼着一根草,笑道:“你看我这道疤难道不是很配我吗?”
双手抱胸的汶四倚在门边看着聂秋,“汶二好几周没和你比试了,你不晓得,我们都失去了好多乐趣,原本每天连汶云水师父都会问一句今儿谁是师兄,现在没了那项活动,他现在又变回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话都懒得说。”
聂秋任由汶五薅他的头发,很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想冲他们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说自己其实没事,但是只要看见这些温柔细心的同门师兄,对他来说有如家人的师父师姐,他就觉得眼睛干涩,心脏闷闷地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害怕这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破裂了,他就又回到了现实,孤身一人,回到了那个有如囚笼一般的聂家。
他们三人来了又走,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点忧虑。
聂秋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勒成满弓的弦,要么绷不住断掉,要么只能松手。
但是他现在却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话,完全蜷缩在了坚硬的外壳中。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天气转凉,入了秋。
聂秋半夜睡不着觉,点了灯起来,想看一会儿书。
他的听觉比一般人要敏锐,即使是极其细微的声音,都能被那双耳朵捕捉到,连掌门都真心实意地赞叹过他这一点。
所以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很轻易就听见了不寻常的声音。
反正现在是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回床上睡觉或许还会做噩梦,出去顺道还能散散心,聂秋索性就放下了书,将立在门边的铁刀拿起,准备走出去看一眼。
一路上循着声音走,很快,聂秋就发现自己离常灯的院落越来越远。
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就这样折返。
夜晚的山谷中有细细簌簌的风吹树叶声,有虫鸣声,和几年前他刚来沉云阁的那天晚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切事情仿佛如昨,聂秋念及此处,渐渐地放松了心情。
又走了一截,那阵不寻常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聂秋拨开层层灌木,在黑夜中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
那人敏锐地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看了过来。
一片漆黑之中,那双眼睛亮得出奇,甚至有些像藏于暗影中的野兽。
聂秋却是松了眉头,将露出一寸的长刀收回鞘中,走过去唤他:“寒山?”
月亮听见声音,好奇地转过身,及时地递了几缕柔和明亮的月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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