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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说完怀淳便彻底怔住了。
他总是要忽略那些,偏偏柏砚要将这些摊开让他看:“你一门心思要报仇,就忘了那皇帝是什么人么?”
当今皇帝也非嫡长,但是他当年将其他皇子不动声色地除尽,如今就只剩一些无权无势的亲王,不必想也知道他手段有多高明。
怀淳一心想要将皇帝从龙座上拉下来,再将魏承澹扶上去,但是他却忘了,执棋之人也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皇帝早就对他有所防备,否则也不会在明知他们二人熟识,且相交甚近的情况下,将他们二人关在同一处。
不难理解,皇帝就是在告诉柏砚和怀淳,他知道他们二人从前的那些“勾结”,而且现在依旧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皇帝容不得他们肆意妄为。
柏砚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从前怀淳也是心思缜密之人,而且他做事向来务求万无一失,但是现在他却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对柏砚的话总是听不进去。
“现在魏承唳的大军在城外,魏承枫也是有名无实,如今能够有资格登上太子之位的就只有二殿下……我所求也不过是此事而已。”
怀淳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柏砚,还是在说服自己,他目光灼灼:“你今日所做之事,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若是此事能让皇帝对二殿下的戒心大大降低,也算不枉此般折腾。”
柏砚心中有气,但是发泄不出来,他指着外边声音沉了沉:“你可曾有一刻为外边的百姓想过?”
他说了这么多,怀淳依旧是不为所动,所以他难免心中郁闷,所以说起话来也语气不大好:“你看看外边百姓生命岌岌可危,魏承唳还在城下叫嚣,倘若今日他攻进城来,你将那些百姓置于何地?你又将其他人置于何地?到时候无论是魏承澹还是魏承枫,甚至是皇帝,有哪一个能逃得过?”
柏砚一连三个反问,怀淳垂下眸子不语。
柏砚看着这样的怀淳,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得不说:
“今日你为一己之私将整个郢都的百姓置于危险的境地,我不管你曾经是否试图激怒魏承唳,促使他提前计划这些,甚至连今日的窘境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但是我只是想说,曾经一直想要辅佐明君,仁君,可如果真的有一日你大权在握,那个时候,到底是你玩弄了权势,还是权势最终将你反噬?”
柏砚没有虚与委蛇,他开门见山将实情说出来,而且直接将怀淳的那一点微妙的心思给点破,二人俱是沉默了许久。
良久,怀淳才慢慢开口。
“你说的对,今日之事与我并非毫无关系,魏承唳本不是这个时候发难,是我逼的他和允仲提前动手,。你也看见了,皇帝现在身子不大好,倘若有一日,他真的驾崩,而那个时候二殿下又不在宫中,那么最后到底是谁登上那个位置,犹未可知。所以我等不了,也不敢等。”
先前还只是猜测,但是现在连怀淳都承认了,柏砚看着他,一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十分的陌生。
“你是从何时开始打算的?”柏砚很难不多想,他一直知道怀淳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人心思缜密,城府又极深,怀淳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但是无论如何,柏砚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怀淳会利用百姓还有皇位之争,来和魏承唳和皇帝展开一场明里暗里的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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